張幸福的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分,語氣裏充滿了赤裸裸的威脅,就像是一隻被逼急了的瘋狗,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人。
看著張幸福那滿臉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嘴的獠牙,梁金濤心裏徹底明白了,村裏那些老人為什麼都說,這個人的臉是狗臉了。
盡管心裏緊張得跟敲鼓似的,咚咚直跳,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縮,不能向張幸福這種惡人低頭。
梁金濤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緊張與恐懼強行壓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更加堅定:“張幸福,欠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但今天,我是不會跟你們去的。
我梁金濤說到做到,絕不會出爾反爾。”
張幸福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他猛地一拍梁金濤家的三頭木櫃,那櫃子都仿佛被拍得搖搖欲墜。
幾步走過去,指著梁金濤的鼻子,罵得唾沫橫飛:“梁金濤,你 他 媽的是不是想翻天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以為你戒賭了就能跟我談條件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家打麻將,就把欠我的錢都還回來!
也不多,就三百塊錢。但加上平時你在我家吃飯喝酒,這些也得算錢!
別想在我這兒白吃白喝,占我便宜!”
張幸福越說越氣,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得變了形,就像是隨時準備撲上來,將梁金濤撕成碎片一般。
而梁金濤呢,盡管心裏忐忑不安,但麵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否則就會落入張幸福的圈套。
而且,前一世的慘痛經驗如同警鐘般在他腦海中回響,不斷提醒著,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對張幸福那張露出獠牙的臉保持強硬。
於是,他臉色冷峻,仿佛能凍住周圍的空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張幸福,你別逼人太甚。
我說了,欠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但今天,我是不會跟你去你家的。”
張幸福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裏滿是嘲諷與不屑:“還?你拿什麼還?
你以為你戒賭了,那堆爛賬就能自動變成金子飛到你手裏?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去,就別想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個門!
你的腿,我今天就給你打折了,讓你長長記性!”
說著,張幸福竟然真的順手抄起了門邊的頂門杠子,臉上掛著一抹猙獰的笑容,那笑容在他那張扭曲的臉上顯得格外恐怖。
梁金濤心裏猛地一驚,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張幸福,你敢!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想在這裏稱王稱霸?
我也告訴你,我梁金濤雖然現在窮得叮當響,但我也有我的骨氣,有我的尊嚴!
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你拚了,咱們看看誰怕誰!”
梁金濤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張幸福的囂張氣焰。
張幸福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
他沒想到梁金濤竟然會如此強硬,如此有骨氣。
而院子裏站著的張狗娃和楊鐵錘,卻按捺不住了。
他們立功心切,看到張幸福拿起杠子的時候就已經蠢蠢欲動,現在看到梁金濤竟然敢頂撞大哥,心裏更是一股邪火直往上竄。
“梁金濤,你 他 媽的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戒賭了就能跟我們裝 逼了?
欠幸福哥的錢還想賴賬,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張狗娃一邊罵著,一邊摩拳擦掌,眼睛裏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仿佛隨時準備撲上去給梁金濤一點顏色瞧瞧。
楊鐵錘生怕落後,也是一臉猙獰。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惡狠狠地說:“哼,梁金濤,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出這個門嗎?
幸福哥說了,你要是不識相,就讓我們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馬王爺有三隻眼!”
說著,他還揮了揮手中的拳頭,仿佛那拳頭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隨時準備將梁金濤一鐵錘砸得粉碎。
梁金濤瞅著眼前這兩個狗腿子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心裏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來,仿佛要燒穿這壓抑的空氣。
張幸福一看梁金濤這副模樣,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陰狠至極的笑容。
他心想,梁金濤啊梁金濤,你還真以為自己戒賭了就能跟我抗衡了?
今天,我就得讓你瞧瞧,什麼才是現實的殘酷,什麼才是在絕對力量麵前的不堪一擊。
“狗娃,鐵錘,你們兩個還愣在那裏幹什麼?
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家夥!”
張幸福一揮手,就像是在驅趕兩隻煩人的蒼蠅,示意兩個狗腿子趕緊動手。
張狗娃和楊鐵錘一聽這話,頓時就像兩頭發了瘋的野狗,眼睛裏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朝著梁金濤就猛撲了過去。
他們拳打腳踢,每一招每一式都朝著梁金濤的要害招呼,顯然是想一舉將梁金濤打倒,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梁金濤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了,但骨子裏的那股子勇氣和堅韌卻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尤其是前一世跟著那位武道高手學過的打鬥招式,此刻在腦海中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猛地一閃身,就像一條靈活的泥鰍,輕輕鬆鬆就躲過了張狗娃那勢大力沉的一拳。
然後,他趁機一把抄起地上的一塊板磚。
那板磚到了梁金濤手裏,仿佛變成了一件致命的武器,狠狠地朝著張狗娃的頭上就砸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在寒冷的院子裏回蕩。
板磚準確無誤地砸在了撲了個空的張狗娃的頭上,頓時鮮血四濺,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張狗娃慘叫一聲,那聲音淒厲至極,就像是被惡鬼掐住了脖子。
他捂著頭,鮮血順著手指縫往下流,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