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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我打車去了昨晚記下來的小區，門口停著顧逸塵的車。

按照定位的軟件，我一層層樓尋找樓層，在看到熟悉的鞋子時，我停下了。

敲門，裏麵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誰呀？”

我壓低了聲音：

“外賣。”

“誒？逸塵你點了外賣嗎？”

女人一邊詢問著顧逸塵一邊靠近門邊，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拉開門衝了進去，嚇得她尖叫了一聲。

她很年輕，看起來像是剛出社會的大學生，看到我的臉時臉色一僵，停止尖叫。

我瞥了她一眼，直接衝進了臥室，看到了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的顧逸塵。

他臉上還染著未消散的紅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頭看過來，一瞬間，臉色慘白：

“孟沅？！你怎麼在這？！”

那一瞬間，我居然異常平靜，隻是淡淡地看著他：

“穿好衣服，我們談談。”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忍不住出聲問那女生：

“你知道他有老婆嗎？”

女生點點頭，又搖搖頭，揚起高昂的下巴：

“你們不是已經在冷靜期了嗎？你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抿著唇還沒說話，顧逸塵率先受不了這種氛圍，站起身煩躁地撓撓頭：

“孟沅，昨晚可是你親口說的，要真離婚。”

“我也不算是出軌，你也不是捉奸，你擺著一張臉給誰看？”

他說得沒錯，我也確實不是來捉奸的。

我拿出手機，播放著剛剛王傳喚的聲音，女生驚訝，顧逸塵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錄音停止後很長一段時間，諾大的客廳裏安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最後，我站起身，平靜又認真地看著顧逸塵：

“你謀害了我的孩子，但我沒辦法讓你坐牢，這是真的。”

“但你出軌是真，欺騙我感情也是真，離婚協議書我會重新擬，你淨身出戶。”

話音剛落，顧逸塵直接將花瓶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孟沅，你調查我？！夫妻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一個能一年出十幾次醫療事故的破爛醫生說的話你也信？”

“這五年我對你不夠好？我什麼事情瞞過你？我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孩子？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

“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離就離！但淨身出戶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說完，他直接推開我重重關上門離開。

我攥緊了手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驚魂未定的女生，心中升起惻隱之心。

我沒辦法全盤托出，隻是暗戳戳地提醒了她：

“顧逸塵的本性如此，你也看到了，他能這麼對我，總有一天也會這麼對你。”

然而她突然站起身走上前圍著我轉了兩圈，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大媽，你怎麼好意思跟我相提並論的？”

她再度揚起下巴，像一隻得意的孔雀，不屑道：

“逸塵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嗎？追了我三個月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大筆大筆的轉賬給我。”

“我看你是嫉妒了吧，看你穿的一身破爛，臉上都有皺紋了，難怪抓不住男人的心。”

“我要是男人，我也要跟你離婚，惡心死了。”

好言難勸將死的鬼。

我沒有生氣，反倒笑出了聲，點點頭微笑著看著她，臨走之前歎了口氣，揚起笑意：

“那我祝你，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