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在天光第一縷微光照進來的時候,我關上了電腦,打開行李箱收拾著行李。
這房子是婚前顧逸塵用繼續全款買的房子,裝修是我出的錢。
然而房名隻落了他的名字,他哄著我結婚答應我婚後再加上我的名字,然而五年了也沒有添加。
我曾問過,他卻指責我太貪婪了,房子是他買的,不可能加我的名字。
婚前婚後判若兩人的他,曾一度讓我陷入內耗,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但他偶爾的溫柔和關心又會讓我心軟,反反複複五年,我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他。
五年的行李,我隻用了十分鐘時間打包好,轉身離開了這裏。
找到落腳的酒店後,我立刻打車去了醫院。
這是我懷上孩子的時候來檢查的醫院,然而每一次來,都是同一個醫生問診,告訴我我懷的是死胎。
最後無奈,我答應了打胎的要求,為此我心中一直有一道坎,不敢再要孩子,也要不上孩子了。
找到那名醫生,我問出藏在我心裏一整夜的話:
“王醫生,您還記得我吧?我來找您就是想知道,我懷的孩子,真的是死胎嗎?”
王醫生是個年輕人,但學術高超,在婦產界很有名,所以當初我才會信了他的結論。
然而昨晚我卻在顧逸塵的手機上看到了兩人是很親密的好友。
他瞥了我一眼,飛快地低下頭,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臉嚴肅道: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了,如果不看病的話請離開,別耽誤別人看病。”
說完,他直接摁下叫號的按鈕,不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接讓下一位患者進來。
我死死攥著手機,目光如炬:
“王傳喚,你和顧逸塵是好友對嗎?我已經知道了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事,把多少醫療事故給掩蓋——”
“你先出去!”
王傳喚生怕我壞了他的名聲,立刻大喊著讓剛進門的患者出去。
門被關上,他終於扶了扶眼鏡正視我:
“你從哪聽說的胡言亂語?不怕我起訴你?”
我冷笑,將一早打印好的聊天記錄扔在桌子上,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我平靜道:
“我就要你一句話,我的孩子是不是死胎?”
“......不是。”
我渾身血液仿佛倒流,死死攥著衣角,指甲陷進肉裏,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那你為什麼要一次次說我懷的是死胎?”
“你老公,顧逸塵,不想要孩子,是他擺脫我的。”
我了然地點點頭,將手機裏的錄音軟件暫停,拿起桌子上的聊天記錄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男人雙目赤紅,苦苦哀求:
“我就靠這個飯碗吃飯,求你別曝光出去,一切都是你老公指使的,我沒辦法——”
我冷著臉甩開他的手,輕笑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曝光你。”
“你隻需要等報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