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嫁進了謝家,她嫁給了早死的大哥,我嫁給了佛子性格的謝司筠。
可520結婚紀念日當天,謝司筠徹夜未歸。
回來時,衣服裏夾著了一條內褲。
我二話不說,直接拉著他去辦離婚。
結果路上發生車禍,大嫂林昕妍為了救我們撞到腦袋。
滿頭鮮血地祈求我:許言,別和司筠離婚。
醒來後,她記憶停留在兩年前最討厭我的時候。
那時,我們為了謝司筠,從無話不說的閨蜜變成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敵。
醫生說,她腦子裏的血塊壓迫神經,導致她的記憶隻能循環三天。
救命之恩大過天。
我一邊忍受著她每三天用新的花樣折磨我,一邊幫她尋求各種名醫。
直到那天,我半夜被人掐醒。
“以後咱們倆就在這張床上玩,這樣她也不怕你睡在別人的床上了。”
“司筠,來,疼疼我。”
“林昕妍,挾恩圖報這一招你還沒玩夠?許言都要被你玩死了。”
嗯。
謝司筠沒說錯,我真的快死了。
為了白心研腦子裏的血塊不要繼續惡化,我自願成了黑市放射實驗室裏的誌願者。
1
“司筠,你們的婚床好舒服啊,以後我們就在這裏做吧,反正她也不會知道。”
臥室裏,林昕妍不住地嬌喘,聲音裏滿是勾人。
她的指尖深深紮進我大腿內側的嫩肉,劇烈的疼痛把我驚醒。
我想動,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身下的床在晃,身旁是他們兩人在糾纏廝磨,鼻尖滿是曖昧的氣息。
“你多久沒碰過她了?她見過你在床上是這副樣子嗎?”
謝司筠嗤笑一聲,聲音在我耳邊無限放大。
“許言哪像你這麼會玩,會哭,還會蹙眉,我一看見那張苦瓜臉,哪還有心情做?”
林昕妍嬌笑兩聲,想湊上去吻他,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地躲開。
在謝司筠沒有注意的角落裏,林昕妍怨毒的剜了我一眼,手上更加用力地掐著我。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堪堪抬起一隻手,可還沒碰到她便無力地垂落下來。
“啊,嚇死我了。”
林昕妍雙臂纏上謝司筠,下一秒被他用力扯開。
謝司筠警惕地翻身想查看我的動靜,我卻下意識閉上眼。
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該如何麵對,他們搞到一起的事實。
“小言?”
他輕聲叫我。
見我毫無反應,男人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
林昕妍不滿了:“你怕什麼?她都喝了你下藥的牛奶,天塌下來都醒不了!”
原來,我每天晚上睡得那麼沉,是被下藥了。
怪不得每天起床,我身上都多出或多或少的血痕,卻找不到原因。
原來都是謝司筠和林昕妍恩愛時,被她掐出來的。
謝司筠對林昕妍的話充耳不聞。
卻在幫我撚被角時,發現了我的藏在衣袖下的傷疤。
這是白天的時候,林昕妍說長嫂如母,我沒有和長輩請安,拿著帶倒刺的藤條抽打出來的。
謝司筠瞬間冷下臉。
“誰允許你又把她弄傷?”
林昕妍聽到這話,像是被惹怒了,對著我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
“我不能打她?”
“她當初為了錢想爬上你哥的床,結果不小心把你們弄混了,把我迷暈了送給你哥,她自己躺到你身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她找了一大堆記者拍照,逼我嫁給你哥,逼你娶她,氣得你哥心臟病發作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後麵你們鬧離婚,要不是我搶過方向盤,你和她還能活著?”
“這是她欠我的!”
刺耳的話如同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我從來都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林昕妍要汙蔑我?
我想反駁,轉眼又想到這個時候林昕妍的記憶裏,這件事還沒發生,她什麼都不知道。
況且,她拿命救了我,腦子裏的血塊到現在都還沒好。
救命之恩大於天。
嘴唇咬出了鮮血,我緊緊閉著雙眼想要聽到更多真相。
可林昕妍似乎膩了,她抓起脫下的衣服直接塞進我嘴裏:
“這樣你不怕了吧?來啊,我還沒玩夠!”
謝司筠沉默了兩秒,隨即重新行動起來。
我死死盯著床頭櫃上剩下的半杯牛奶,無聲流著淚。
謝司筠不知道,我今晚沒喝完牛奶是因為。
我懷孕了。
2
我醒來時,周遭的一切都是幹淨的。
可看著大腿上那月牙狀的血痕,我知道,昨晚發生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不是我臆想出來的。
渾渾噩噩地起了床,我下樓時,林昕妍跟沒事人一般招呼我過去。
“弟妹,怎麼又起晚了?今天有你最愛吃的芒果三文魚,我親手做的哦。”
我嗅著那股魚腥味,直接幹嘔起來。
謝司筠第一時間衝到我麵前,神色緊張:
“許言,你怎麼了?”
林昕妍眼眶瞬間就紅了:
“許言,你為什麼總是一副我好像要害你的樣子,這可是我天還沒亮,親自去買了來做的。”
“我知道我昨天過分了,惹你不快。可那也是你在外人麵前不得體,嘲諷我為了錢嫁給早死的大哥,我才對你家法伺候。”
我愣住:
“我沒有。”
可謝司筠信了,原本扶住我的手慢慢鬆開。
“許言,你怎麼這麼惡心?那是我哥,你為了錢真的是什麼話都敢說了。你是篤定我愛慘你,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我看著謝司筠眼裏的怨懟,和林昕妍那根本沒想掩藏的惡意,心裏亂成一團。
可隨即,我突然覺察到一絲不對。
我從小到大最愛吃芒果和三文魚,可長大以後,一吃就過敏。
最嚴重的一次,還是和我處於絕交狀態的林昕妍把我送進醫院的。
可這個時候的她,不該有我後來過敏的記憶!
短短幾秒,謝司筠已經喊保鏢過來了:
“許言,你還沒看清現實嗎?心妍現在是你的長輩,長輩賜,不可辭。”
林昕妍上前拉著他的手,委屈巴巴:
“她不喜歡就算了,一份早餐而已,都怪我自作主張惹人嫌。”
謝司筠聽到這話,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冷了幾分。
他薄唇輕啟:“動手。”
我被保鏢死死壓製住,用力偏過頭躲開送到麵前的食物,大聲喊道:
“謝司筠,我懷孕了!我對芒果三文魚過敏!”
空氣瞬間凝結。
謝司筠瞪大眼睛,揮退保鏢,蹲下身來用力掐著我的下顎。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嘴角開裂,費力咳出嘴裏的芒果和三文魚,喘著粗氣。
“我懷孕了,對芒果三文魚過敏。”
“不信你可以問周醫生,是他幫我檢查出來的。”
“包括,我的一切過敏史。”
謝司筠愣住,眼裏藏著驚喜,可更多的卻是茫然。
反倒是林昕妍滿臉的無奈和心痛。
“許言,我沒想到你現在變成這種人,明明昨天你還因為血崩在其他夫人麵前丟臉,今天就敢騙司筠你懷孕了。”
“司筠這麼愛你,你怎麼舍得用這種謊話來騙他?”
我不理會,執拗地看向謝司筠。
“周醫生是謝氏集團旗下醫院的醫生,他沒必要幫著我騙你這個老板。”
謝司筠眉頭緊蹙,親自打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傳出來的卻是周醫生害怕無奈的聲音:
“謝總,夫人她想孩子想瘋了......我入行幾十年,不說懸壺濟世,可萬萬是不願做那些敗壞醫德的事情的。”
“你們別逼我了,辭職信我已經上交醫院了,就這樣吧。”
電話嘟的一聲掛斷。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謝司筠呼吸驀然加重,原本鉗在我下巴的手也轉移到脖間。
我被掐得連連咳嗽,連帶著孕反的幹嘔一起。
謝司筠見我咳出眼淚,下意識放輕手上的動作。
林昕妍猛地衝上來,假意勸和:
“司筠你在做什麼?許言雖然愛錢,可她也愛你,不然怎麼會跑去找周醫生造假?算了算了,再給她點時間變好。”
“不過,大姨媽血崩還敢拿來說自己懷孕,也是有點把你當傻子了。”
謝司筠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嘲諷無比:
“她要是愛我能做出這種事情?她不過是愛錢,覺得生個繼承人就能撈到更多的錢罷了。”
“許言,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會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
我聽到這話,笑得全身顫抖。
“謝司筠你個蠢貨,林昕妍沒失憶,是她在玩你,玩我。”
“她從頭到尾都沒失憶,她知道我過敏,她在演戲!”
“我流血那是因為我先兆流產,是被和你搞在一起的女人,家法伺候得差點流產!”
3
謝司筠麵色不改,聲音冷冽。
“你的意思是,她為了玩我們,豁出命被車撞嗎?”
“許言,你還有良知嗎?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還好你沒懷孕,不然我都要擔心,生的孩子會不會和你一樣黑心黑肝!”
“我和她本來什麼都沒發生,現在就算有什麼,那也是你逼的,你滿意了嗎?”
我愣住,眼淚失控。
沒錯,林昕妍失憶後對謝司筠的示好,有我的一份縱容。
我以為我在贖罪,卻不成想,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謝司筠帶著恨意看我。
“我曾經那麼愛你......你卻為了錢算計我們全家。”
我慘然一笑:
“謝總為什麼不查查,到底是誰算計?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承認。”
“你敢說,520那天,你沒陪她?你帶回來的內褲不是她的?”
“難不成是我逼你去上她,上了一遍又一遍?”
林昕妍整個人哭倒在地上,按著自己的傷口處。
“許言,你怎麼能這麼詆毀我?為了救你們了,我腦子裏還留著一個定時炸彈,醫生說了,我活不了多久。”
“我每次醒來,都要重新麵對一次:我愛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結婚了。而我嫁給了他的哥哥,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足以毀滅的打擊!”
“但我不後悔拿自己的命來換你們兩條命,請你別再恩將仇報了行不行?”
“難道你真的非要逼死我才開心嗎?”
謝司筠一把將她拉入懷裏,虔誠地落下一個吻。
“就算心妍是裝的,騙我的,但是她救我的事情總不可能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我自願對她好,我不像你,白眼狼。”
“如果不是你亂吃飛醋,鬧離婚,我們能出事?沒有你的挑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聽到“死”這個字,我下意識摸著頭。
果不其然,帶下一把頭發。
為了林昕妍腦子裏所謂的血塊,我求遍各路名醫,卻毫無起色。
無奈之下,我加入黑市的實驗室,以身作實驗,想為她尋求一線生機。
現在我真的要死了,林昕妍卻隻是裝的。
我扶著牆站起來,輕聲對他們說:“我們離婚吧,成全你們,成全我。”
下一秒,地動天旋。
地震了。
我害怕地扶著牆,小聲喊著謝司筠的名字,卻被他用力撞倒。
“滾開。”
我下意識護住肚子,抓住他的衣擺懇求:“謝司筠,救我,救孩子。”
可他甩開我的手,抱起受到驚嚇的林昕妍徑直往外走。
看著那個背影,我恍惚間看見那個愛我的他。
因為地震,曾經的他坐了30個小時飛機,隻為見我一麵。
當跨越幾萬公裏站到我麵前後,謝司筠全力抱緊我:
“雖然新聞上說你們家沒有震感,可我好怕,不親眼看見你我不放心。”
如今真的有震感了,他護著的人,卻再也不是我。
被他抱在懷裏的白心假惺惺地問他:
“你把我抱走了,弟妹怎麼辦?她說她懷孕了呢?你怎麼不去救她?”
謝司筠眼帶慍色:“她有手有腳,不能自己走出來嗎?”
“即使真的懷孕了又如何?那場車禍,她害得你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不該賠你一個孩子嗎?”
我心如死灰,嘶啞著喊其他人的名字。
可他們早在爭吵時就悄悄退出了。
林昕妍像是不忍心,還在追問:“要是她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謝司筠沉默了一下。
“如果她死在這場地震裏,那也是她的命,怪不得任何人。”
說完,男人離開的步伐越加堅定。
很快,他們的聲音消失在門口。
我半扶著牆,艱難地躲過掉落的碎屑,不顧背部密密麻麻的傷痕,麵色慘白地爬出別墅。
癱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看見謝司筠小心地給林昕妍擦著臉上的灰塵。
發現我後猛然嗤笑:
“我說對了吧?謝家的錢,她可還沒花多少,就算是為了錢,她也舍不得死。”
“你看,她這不是好好地爬出來了嗎?禍害遺千年。”
我的唇張了張,還未說話,餘光卻瞟到樓上正搖搖晃晃的花盆。
本能比腦子先做出反應。
我直接撲過去推開他們兩個,任由花盆重重砸在我的肚子上。
謝司筠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推開我。
“滾開。”
林昕妍靠近我,輕聲耳語:
“謝謝你救我。其實,那場車禍是假的,我也沒失憶,不過那又如何?”
“你和你的孩子就安心去死吧,給我和我的孩子讓位。”
我聽到這話,一股血腥氣直衝腦門,生生吐出一大口鮮血。
謝司筠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原本冰冷的視線在觸及我身下那一大灘鮮血時,不自覺顫了顫。
感受著體內的小生命和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我強撐著,對他說出最後的話:
“謝司筠,你天天逼我贖罪,我現在拿自己和孩子的命給你贖罪,滿意了嗎?”
話落,我在謝司筠慘白的臉色中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