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詩白這才放下心來:“沒有那個心思最好,你給我好好盯著她,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告訴我!”
“是。”
傲雪應了。
......
次日清晨,照規矩,錦詩白要和宇文卿一起去給公婆敬茶。
一大早,將軍府的嬤嬤丫鬟就來伺候了,看到床單上被血染紅的素帕,嬤嬤滿意地笑彎了眉眼,她收走了素帕,對著錦詩白行禮:“夫人昨兒可累著了?老爺和老夫人已經在前廳侯著了,夫人收拾收拾就和將軍一塊兒去前廳奉茶吧。”
“好。”
錦詩白應了,任由丫鬟給她梳妝打扮。
梳洗完畢,她出了房門,就看見宇文卿已經等在門口了。
換下喜袍,隻著常服的宇文卿依舊俊郎,眉眼之間少了壓迫與肅穆,多了幾分平和,負手玉立在那兒,自成一道風景。
錦詩白心中欣喜嬌羞,忙迎接了上去。
宇文卿同樣望向錦詩白,卻在聞到她身上過於甜膩的脂粉氣息後,下意識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了些許厭惡。
他再望向錦詩白的臉,明明與昨夜身下人眉眼相同,為何他心中卻覺得煩躁異常,直覺不想與她親近。
錦詩白絲毫不覺,伸手就要去挽宇文卿的臂膀。
宇文卿避開了:“人多眼雜,夫人還是和我保持距離的好,莫要讓下人看了笑話。”
他嗓音清冷,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威壓。
錦詩白動作一僵,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僵硬住了,奈何宇文卿說的有理,畢竟是大戶人家,哪怕是夫妻之間,白日裏也不該拉拉扯扯的,不成體統。
“夫君說的是。”
她低低應了,把手收了回去。
倆人一前一後朝著前廳走去,氣氛有些凝滯沉悶。
錦詩白有心想和宇文卿搭話,奈何宇文卿始終冷著一張臉,她幾次張嘴,話到嘴邊,又都咽了回去,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來日方長,又埋怨錦詩禮昨夜一定沒有伺候好宇文卿,這才讓宇文卿對她這般冷漠。
好不容易到了前廳,錦詩白對著公婆行禮。
俞氏見二人來了,臉上都是笑容,她目光落在錦詩白身上,上下打量,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份親事算是平陽伯府高攀了。
畢竟宇文家祖上有著從龍之功,又手握兵權,這些年南征北戰,在民間積威頗深,尤其是到了宇文卿這兒,十一歲時就上了戰場,硬生生靠著自己的能力從最下等的小兵打成了大將軍,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使得宇文家家的品階一升再升。
聖上已經對宇文家有了猜疑,若是再娶一個家世品階相匹配的世家女,恐怕就更危險了!
平陽伯府早年在聖上麵前也算個紅人,隻是後人都是酒囊飯袋,慢慢的就淡出了朝野,手裏也沒什麼權利,空有一個頭銜,在俞氏看來,錦家女也算個良配,這才定下了倆家的婚事。
如今一看,這伯府的姑娘樣貌周正豐腴,禮儀規矩也好,配上自己的兒子,還算登對。
隻是......
她的目光落在錦詩白的小腹處,微微蹙眉。
這姑娘看著,好像有些過於豐腴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她甩掉心裏的雜念,笑盈盈開口:“快起來吧,昨兒可累著了?你是個好福氣的,卿兒在這之前連通房都未曾有過,你可要好好把握,早日給我們將軍府生個孩子,我也好早些享受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錦詩白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若是可以,她也想早些懷孕,給將軍府生下嫡子,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奈何......
她已經不能生養了!
這個重任,隻能交到錦詩禮身上,讓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纏 綿悱惻,她心中實在嫉妒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她壓下心裏的悔恨,勉強對著俞氏笑了笑,臉頰微紅:“娘,您放心,媳婦兒定然努力,早日給將軍誕下麟兒。”
“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俞氏笑意盈盈。
......
從前廳出來,錦詩白依舊跟在宇文卿身後:“將軍,妾身初來府裏,對府裏一應事務都不熟悉,將軍能不能帶妾身在府中四處逛逛?”
“我要去練武場訓練了,沒時間,你要逛,便讓丫鬟領著你逛吧。”
宇文卿拒絕的果斷,語氣中隱約帶上了些許不耐。
“那你今晚還來嗎?”
錦詩白有些不甘。
宇文卿腳步一頓,轉頭望向錦詩白,眸光在她露在外光潔雪白的脖頸上停頓。
他記得,昨夜,他一時沒忍住,咬住了她的脖頸,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痕跡,怎麼現在,她的脖頸上卻雪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他不信,不過一晚功夫,吻痕就消失不見了,莫非是被脂粉掩蓋了?
想到她身上黏膩的脂粉香味,他不禁心生厭惡:“以後還是不要塗這麼濃重的脂粉了。”
錦詩白聽出宇文卿語氣中的嫌棄,一怔,眼圈倏地有些紅了:“妾身以為將軍會喜歡。”
“我不喜歡。”
宇文卿說罷加快了腳步:“今晚你早些歇息吧,不用等我了。”
錦詩白頓在遠處,看著宇文卿的背影,心中不甘委屈,又隱隱慶幸。
畢竟宇文卿今晚不來,就不用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
......
另一邊,錦詩禮也醒了過來。
她雖是以錦詩白庶妹的身份入府,說是怕錦詩白在府中不習慣,孤單寂寞,所以來照顧她,其實地位卻還不如她身邊的丫鬟。
畢竟她們二人相貌實在太過相似,為了不讓將軍府的人懷疑,她是不被允許出現在將軍府眾人麵前的,就是出門,也必須戴上麵紗,束上胸,問就是她自幼樣貌醜陋,怕嚇到府中眾人。
昨夜一番折騰,她如今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和散了架一般,尤其是雙腿,酸麻的不行。
她勉強起身洗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望著鏡子中與嫡姐八分相似卻比嫡姐更加精致美豔的自己,她勾了勾嘴角,取出了麵紗,給自己戴上,又束了胸,出了門徑直朝著練武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