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微垂,紅燭熄滅,昏暗的房間內,大紅的喜被上男女身影交纏,低沉的喘 息聲與曖昧聲此起彼伏,錦詩禮仰麵躺著,任由男人折騰,隻能從口中發出壓抑的嗚咽與悶哼。
然而,她越是這般忍耐,就勾的身上的男人惡趣味更濃,下手更加不知輕重。
待結束時,錦詩禮後背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眼神有些放空。
男人起身,叫了水,猶有些意猶未盡,然而看錦詩禮那副瘦弱模樣,終是沒忍心來第二次,他聲音啞啞:“要我幫你清理嗎?”
錦詩禮的臉瞬間紅了,火燒雲一般。
她扯過喜被,蓋住了自己的身體,聲如蚊訥:“不用,將軍今夜可否讓我自行歇息?我還有些不習慣。”
“好。”
男人低低應了,水聲響了起來,他清理幹淨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錦詩禮,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沒了剛剛的柔順軟弱,有的隻是恨意隱忍。
她本是安平伯府庶女,生母不過是伯府的小丫鬟,因伯爺喝醉了酒,荒唐一夜,便有了她。
可是主母容不下她的生母,險些將生母活活打死,後來得知生母有孕,更是百般折磨,想讓她滑胎流產。
生母好不容易生下了她,卻因是個女孩兒,隔夜便被趕出了伯府,無名無分,還要受人指責。
無奈之下,生母隻好帶著她回到鄉下。
她在鄉下長大,日子雖然清貧,但也自在,生母因著主母迫害,身子一直不好,她自學了醫術,侍奉左右,奈何生母還是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生母走後沒多久,她便被接回了安平伯府,伯爺說是要補償她,其實是要借她的肚皮一用,讓她幫她的嫡姐生孩子!
她的嫡姐錦詩白本和鎮國將軍獨子宇文卿有了婚約,卻在婚前與人廝混,失了清白還懷了孕。
如此醜聞,安平伯府自然要隱瞞下來。
錦詩白墮了胎,落了病根,從此不能再有身孕。
婚期在即,安平伯深怕事情暴露,便想到了她,她與嫡姐樣貌足有七八分相似,熄了燭火不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
安平伯便讓她代替嫡姐和將軍圓房,等生下孩子,就允許她的生母能入錦家的祠堂,還可以賜她一門好姻緣。
她答應了安平伯,入府半月,每日學習嫡姐的禮儀形態。
她天資聰穎,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不過半月,便能把嫡姐那一番姿態學的惟妙惟肖,在裝扮的與嫡姐相同,往那一站,就是安平伯自己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辨認她倆。
於是,新婚夜,她順理成章代替嫡姐入了洞房。
隻是,她回到安平伯府,任由安平伯和主母嫡姐作踐,可不是為了什麼讓生母入祠堂,讓自己有好姻緣的!
她太清楚安平伯府這幫人的德行了!
等她真的有孕,生下孩子,沒了用處,他們恐怕就會過河拆橋,殺了她,以防事情敗露!
她回安平伯府,是為了給自己的生母報仇!
她的生母明明早已有了心上人,還有倆月便可出府與心上人成婚,卻因為安平伯酒後胡來失了清白,再也不可能嫁與她的心上人,更是年紀輕輕就滿身傷痕,早早死於病痛!
她幼年喪母,生母在鄉下更是受人暗地裏指責咒罵。她們所受的苦,全都是拜安平伯一家人所賜!
所以她要博取宇文卿的喜愛,讓他發現安平伯府幹的好事!
她要借將軍府的手除掉整個安平伯府!她要讓安平伯一家跪在母親的墳前懺悔道歉!
錦詩禮起身,雙腿酸麻,勉強支撐著擦拭幹淨自己,披上衣裳,她在丫鬟傲雪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新房,去了丫鬟居住的偏房。
錦時白早就在那裏等她了。
見她一瘸一拐走來了,錦詩白眼中閃過嫉妒。
早就聽聞宇文卿身強體壯,不近女色,樣貌俊郎,原本新婚之夜洞房花燭,該是她的!如今,卻被錦詩禮取而代之,她如何不嫉妒?
然而,再嫉妒,也沒有辦法!
“行 房時都安分吧?沒有使你娘那狐媚之術,勾引將軍吧?”
錦詩白的聲音裏帶著濃濃譏諷與警告,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錦詩禮那張尚且稚嫩卻比她還要精致嫵媚的臉,尤其是在掃到她脖頸間的吻痕時,心裏的嫉妒翻江倒海一般。
“沒有。”
錦詩禮一臉溫順怯懦,搖了搖頭,害怕的身子都開始瑟縮發抖。
錦詩白看她這般害怕,心裏鄙夷不屑。
還真是和她那個沒出息的短命娘一個樣子!
“沒有最好!若是讓我發現你動了什麼歪心思,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錦詩白冷哼了一聲,徑直離開了房間。
待她走遠,傲雪扶著錦詩白進了房中,撇了撇嘴,輕聲嘟囔起來:“大小姐也太欺負人了,明明是她自己先做了對不起將軍的事,才要小姐給她收拾爛攤子,不感激小姐也就罷了,還威脅小姐……”
“好了,傲雪,別說了。”
錦詩禮柔柔開口,一臉順從:“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她對我這般,都是應該的。至於我幫她,也不過是報答爹爹的生育之恩,等我生下孩子,能把姨娘迎回伯府,再嫁個好人家,也心滿意足了。”
“小姐當真這麼想?”
傲雪直直盯著錦詩禮,話語中帶了幾分試探。
“是啊。”
錦詩禮笑了笑,眼神清澈單純:“像我這般鄉下長大的丫頭,能過上如今的日子,已經很滿足了。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姐姐才是。”
“既如此,奴婢就不多嘴了。夜深了,小姐早些歇息吧,奴婢就先退下了。”
傲雪說著,就退了下去,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錦詩白居住的院落,將錦詩禮剛剛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錦詩白:“小姐,奴婢看她是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是個愚蠢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