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宋嫣嫣便惡聲惡氣的對他訓斥道:“我也是為了家裏好,宋家破產你還怎麼活?”
宋母也朝著宋之庭遞去了警告的眼神,並且對他吩咐著,如果他膽敢對楚傾瀾透露半個字,那就讓楚家生不如死!
麵對家人的威脅,還有姐姐的處境......
宋之庭也倍感無力,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做姐姐的拖油瓶!
殊不知,離開了酒店後的楚傾瀾唇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就等著宋家自食惡果!
楚傾瀾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楚家,而是去了一趟工作室。
阿J很久都沒見過楚傾瀾,激動地直接站起身來:“老大,好久不見,我都快想死你了!國不可一日無主啊!”
“少來貧嘴,之前讓你們辦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楚傾瀾狐疑的朝著顯示器上看去。
屏幕上閃爍的數字,便是宋家當下的股市行情。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內就能一舉拿下宋氏集團了!
這就是她送給楚家的見麵禮!
不過,她要手腳麻利點,趁著宋家破產之前,先將宋之庭接出來。
一想到她從監控器內聽到的話,宋嫣嫣竟然為了能夠在宋家人麵前博取同情,甚至大言不慚的說她在宋家經常吃不飽飯,還被各種虐待!
二老對她那麼好,從她的嘴裏說出,宋家重男輕女,甚至還要給她賣了給楚寧玨換彩禮錢!
“普通人經曆一次破產,就是人生中最慘痛、毀滅般的打擊!宋嫣嫣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想來也該有經驗了吧?”
“她就是活該!要我說老大今天在商場對她還是手下留情了!”
在眾人的調侃聲中,忽然阿J驚呼一聲:“不是吧?見鬼了!十分鐘之前陸氏集團竟然注資了宋家!”
“什麼?”
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唯有楚傾瀾反應平平。
她勾唇狡黠一笑,“蒼蠅腿再小也是肉,剛好,我們還能趁此時機從陸家的口袋裏套點零花錢,不好麼?”
阿J若有所思般的點點頭:“老大這麼說,是已經想好對付宋家的對策了!”
楚傾瀾語氣篤定,“相信我,要不了多久,陸氏集團一定會撤資的!”
待到她離開了工作室時,阿J順勢還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上周她在畫展掛出的那一幅畫,竟然被陌生買家給買走了!
“那個男人幾乎每周都會去畫展,老大,要不要找人給他解決了?”阿J神色凝重。
她的畫展規模不大,表麵上看似為了賣畫、辦展。
實際上是為了利用畫來傳遞消息。
好死不死的那一副深海竟然還被人給買走了!
那幅畫,波濤洶湧的海麵上鯊魚與各路海獸撕咬著,血淋漓的場麵被她用畫筆勾勒的完美到極致!
背後要傳達的消息便是:“殺到片甲不留!”
她要徹底做空宋家!
哪曾想,居然誤打誤撞被路人買家收購,那人還說很欣賞她的畫技!
楚傾瀾漫不經心的朝著畫展的四方街走去。
還未等她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坐在輪椅上的落寞身影。
男人穿著一套休閑套裝,衣衫簡約卻又不失品味。
陽光映照在他那幹淨利落的碎發上,為他這般模樣平添了幾分破碎感。
他那張俊逸帥氣的麵孔上,劍眉緊蹙著,始終一言不發。
“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嗎?”
楚傾瀾漫步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靠近些,她總覺得這人看著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循聲回眸看來。
在陸墨淮看到她的那一瞬,神色中透著耐人尋味的深意!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在商場動手打了宋家大小姐的那個女人?
“你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我沒見過你。”
他漫不經心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幽冷,極具警惕!
楚傾瀾倒是也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畫展的如數家珍般了解!
更加讓她聯想到了什麼......
萬一他要是對家公司派來踩點的?
下一秒,陸墨淮幹咳一聲,胸口一陣跌宕起伏,他用手輕撫著心口。
楚傾瀾看著他這幅模樣,不禁聯想到了宋之庭,出於好心接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喝杯水緩緩吧,身子這麼差,就少出門了。”
見她嫻熟的從水吧裏出來,陸墨淮緊蹙著的劍眉逐漸鬆懈幾分。
“你是什麼人?”
“我隻是給他們供畫的,一個小畫家而已。”
楚傾瀾漫不經心作答,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還在試探打量著男人的臉色。
瞧著他這煞白毫無血色的氣色,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他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水,眸光深邃的盯著牆上的畫作,“你畫的?”
“當然不是,那個是我畫的!”
楚傾瀾用手指了指門口的醜小鴨。
實際上整個畫展的畫作都是她的作品,隻是畫工麼,全憑心情來!
她倒是想看看,他每天來畫展是對自己的畫作有什麼想法。
又或者,是來這裏踩點?
“果然不是一個水準。”
男人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放下杯子,隨即又輕蔑冷哼一聲,“這幅深淵,不管是畫工還是意境,絕非凡品,可惜了埋沒在這樣的小地方裏。”
深淵?
楚傾瀾抬眸朝著前方看去。
那幅畫擺在那很久了,高三的那一年,宋家逼迫她和顧賀州一起參加遊學,否則就不讓她參加高考......
她拒絕後被關禁閉整整一個月!
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她一筆一劃勾勒出了這幅畫。
“算了,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陸墨淮幽幽地歎息一聲。
就在楚傾瀾打算要開口反駁他什麼。
男人的手機響起。
陸墨淮取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訊息:“陸總,經我們的人核查,宋家送來的藥物並不是冷凝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