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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我整理起閣樓上的舊物。

有兒時的回憶，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手裏拿著幾十張周雲哲和他媽媽的照片。

當周媽媽去世時，世界上仿佛再也沒有那陽光少年了。

我小心地拂去沉積在照片上厚厚的灰塵。

有張照片我仔細看了又看。

周媽媽從背後摟著吃蛋糕的小周雲哲。

那天是他十一歲生日，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他分給我一大塊蛋糕，說以後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分給我蛋糕吃。

手指撫過照片上他的笑臉，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現在的周雲哲，已經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老宅，開始製作相冊等一些東西。

每完成一頁，我的咳嗽就加重一分。

幾次我都將血直接噴在相冊上，我趕緊用濕巾擦幹淨，生怕留下痕跡。

接到周雲哲電話時，我不知所措。

“雲哲？”

“你現在回別墅，林媛祖母留下的紅寶石項鏈不見了。”

“傭人說隻有你進過我們房間。”

我握緊手機：“我沒有拿任何東西。”

他沒有給我拒絕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推開門，周雲哲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

“項鏈呢？”

我站在原地，一臉懵逼：“我不知道有什麼紅寶石項鏈。”

“撒謊！”林媛突然抬頭，淚水漣漣。

“就是你昨天來我們房間拿走的！那是奶奶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她又哭起來。

當我再一次想說我真的沒有拿時，他一巴掌拍在茶幾上。

“你不肯承認，那就出去找。找不到別回來！”

我震驚地看著他：“現在？外麵在下雪...”

林媛嘴角的笑讓我明白，根本沒有丟失的項鏈，這又是一場戲。

“把你的包和口袋都翻出來。”

當相冊草圖掉下來時，他迅速拿起。

“你翻我的照片？”

“可笑。”他把草圖撕成了兩半。

“別以為這種小把戲能打動我。現在，出去找項鏈！”

碎紙片地上，像我的心一樣四分五裂......

我在雪地裏假裝尋找著根本不存在的項鏈。

手指凍得發麻，呼出的白氣很快消散在寒風中。

兩小時後，我的四肢已經失去知覺。

“還沒有找到？”周雲哲打開門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找到。

門一關隻留下一片黑。

又過了半小時，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或許能就這樣睡去，也不錯...

醒來時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手上插著點滴。

家庭醫生正在收拾藥箱。

周雲哲靠在門邊，麵無表情：“什麼時候能好？”

醫生猶豫了一下，“周總，夫人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我建議去大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我虛弱地打斷他醫生，“不用，老.毛病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醫生看看我，又看看周景川，欲言又止地離開了。

周雲哲走到床邊，看見了我的藥瓶。

“這是什麼？”他拿起藥瓶晃了晃。

“維生素。”我重複著謊言。

他冷笑一聲，把藥瓶扔回櫃子：“明天我們要去巴黎。回來後再處理離婚的事。”

他轉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什麼：“等等...你生日那天會回來嗎？”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還記得他生日：“不一定。有事？”

“沒什麼...就是想...”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日快樂。”

周景川盯著我看了幾秒，什麼也沒說，關上了門。

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我艱難地爬起來。

從枕頭下摸出藥瓶，還好，他剛才拿的是我準備的維生素瓶。

窗外的雪停了，我拿起工具，繼續工作。

有時候咳得太厲害，血滴在相冊上滲進了皮麵，留下淡淡的痕跡。

天亮時分，我終於完成了。

機場裏，我偷偷站在窗前，看著他們上車。

等車駛遠，我才允許自己滑坐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這一次，血怎麼也止不住，很快浸透了胸前的衣服。

我對自己說在堅持一下，至少...等到他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