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攻山那天,父親為了保護宗門傳承,將我和大師兄送走。
沒想到轉頭他就把我送去了魔教軍營,讓我表演民間戲曲。
我穿著被撕得粉碎的戲服,被迫上演霸王別姬。
最後自刎那幕,道具劍被換成了真劍。
斷喉咽氣前,我看到的是大師兄抱著小師妹和魔教把酒言歡。
“我那師妹從小就愛這些凡物,身體也練得柔軟得緊。”
“臨死前能做回真女人,讓弟兄們樂嗬樂嗬,也算死得其所了。”
再睜眼,我從父親手中接過宗主符。
更是提前把大師兄和小師妹逐出師門。
可後來大師兄功成名就成了正道聯盟的護法,小師妹當了魔教的間諜。
葬禮那天,他把父親骨灰放在99個麵粉壇裏。
讓宗門的30個孩子在上麵唱戲。
“小師妹,我也不為難你,你打小就癡迷這些俗氣,如今能用它救你那該死的爹,想來你是歡喜的。”
“我給你三次機會,他們每唱完的一出戲,你就要選擇一壇。”
“可要好好選,不然,那老東西的骨灰和這些孩子,可都沒了!”
......
我臉色蒼白,不知如何言語。
可白凝冰卻立馬湧上了眼淚,她拉著宋雲昭的衣袖,委屈地說道:“師兄,我們被師姐...哦不,被宗主逐出師門,姐姐肯定是不想再給我們演戲了...”
宋雲昭將她拉入懷中好生安慰,而後偏頭陰惻惻地對著我笑了笑:
“既然是你先不顧師門情,那我也不必給那老東西留體麵了。”
“來人啊!給我砸!先砸20個,讓這個女人清醒清醒!”
聞言,我立馬慌了神,急忙喊道:“不要,快停下,我們演!我們演!”
可沒人回應我。
宋雲昭喊人把我胳膊定住,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壇子一個個地被砸碎。
潔白的麵粉噴灑而出,我感覺自己心快碎了。
這可是整整20個!裏麵很可能就有父親的骨灰!
小師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蹭一下子推開鉗製,衝到宋雲昭麵前指責。
“別去——”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不得好.....啊!”
帶著鮮血的人頭滾落,滴溜溜地滾到了我腳下。
宋雲昭粗暴地將我按倒在地,臉緊緊對著小師弟死不瞑目的雙眼。
“沒錯,老子就是忘恩負義,我不光是殺他,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豎著走出去的機會!”
說完,一劍插在師弟的頭上,瞬間濺滿我臉。
血腥氣一下子就鎮住了全場,戲台子周圍全安靜下來。
我不顧血流進嘴裏,直接跪在他麵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流著淚懇求道:
“我們唱,師哥...求你...別再殺人了!”
他斜視著我們,突然命人將師弟的頭放到他腳邊,好玩地笑道:
“我改主意了,顧明月,第一場戲就當你唱過了。”
“我畢竟比你念舊,你選一個吧,沒準就救了老頭子。”
活了兩世,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宋雲昭現在的樣子。
看似大發慈悲,實際上他的後手,一次比一次殘暴!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最後,顫抖著抬起手,咬牙選了一個。
他不允許我上前,而是讓我站在三米遠的地方,從壇口看。
還沒待我看清,壇就被人砸碎!
“不要——”
還好...還好是麵粉。
剛鬆口氣的同時,白凝冰卻不懷好意地靠在宋雲昭身上說道:
“宋雲昭哥哥,姐姐選錯了,選錯是不是有懲罰呀?”
“當然。”
宋雲昭笑得很是可怕。
我知道,屬於我的懲罰,來了。
隨著他腳邊像球一樣的東西被踢起,瞬間砸碎了5個壇子。
宋雲昭帶著殘虐的笑容命令道:
“再砸25個!”
哐當!哐當!哐當!
頓時麵粉彌漫了整個高台。
我根本分不起裏麵到底有沒有父親的骨灰。
我渾身顫抖不止,幾欲昏厥過去。
快來...你快來啊!!!
終於,白霧散去一半,可更可怕的一幕卻出現了:
宋雲昭提著刀,如閻王索命般走向了剛入門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