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七月,為隱婚老公兼職洗碗還債的我,第九次因勞累摔傷被送往醫院保胎。
身上隻有五塊錢,隻能給顧楚澤打去電話。
他很是不耐:“喬末,我最近很忙,沒事別來打擾我。”
“我身上也隻有幾塊飯錢了,再說你皮糙肉厚的摔倒又能怎樣?現在不是好好的在說話嗎?沒事就回家好生呆著,別在外麵亂晃悠。”
電話急促被掛,借無可借的我發愁徘徊,卻在一會議室門外聽到女人曖昧嬌笑:
“哥哥,這,這間醫院真要送我做生日禮物嗎?讓嫂子知道不太好吧?”
“誰?喬末?她怎能跟你比?這會別提那晦氣玩意。悅悅你記住,一間醫院對現在我來說不算什麼,轉讓合同快簽下,其它的都配不上你......”
下一秒,迫不及待的激吻聲讓人麵紅耳赤。
而我卻咬緊牙關淚流滿麵,因為那意氣風發的男人聲音,正是我結婚五年的老公顧楚澤。
01
一陣劇烈腹痛,我回過神來,用顫抖手指撥通顧楚澤電話。
“那位女士,你不是腳受傷還要保胎嗎?快回去醫生那裏,床位快沒了。”
雖被路過醫生打斷,可室內響起兩秒的手機鈴聲,讓不知所措的我落荒而逃。
一間醫院?不算什麼?
這是與我相濡以沫了五年的破產老公顧楚澤嗎?
悅悅就是他傳聞中的白月光吧?那經常被他感恩落淚緊抱著的我,又算什麼?怎麼就成了晦氣玩意兒?
不,不可能!
回頭看著這市裏最大的私人醫院,我仍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相信那個坐擁龐大資產正跟其她女人歡好的男人,是跟我深愛著一起啃了五年鹹菜饅頭的老公。
夜深,腹痛逐漸緩解,想著回家等顧楚澤回來問個清楚的我,錯過末班車隻能一瘸一拐朝家走去。
旁邊風馳電掣開過紅色新跑車,突然濺起一陣汙水,身軀笨拙的我來不及躲避,眼睛被蒙重重摔倒在地。
“楚澤哥哥,謝謝你送悅悅這法拉利,我再也不用打車等車了,你真好。”
晚風送來車上時髦女司機雀躍的聲音,我的心直往下沉。
轉瞬,腹部刀絞般劇痛傳來,身下淹濕一片。
不好,羊水破了。
趕緊劃開手機,看到紅色閃動的缺電標誌,我快速撥通了屏幕上出現的第一個電話。
“我,我在人民路上摔倒了,羊水破了,手機就要沒......”
“啊?那你別動,我這就......”
顧楚澤有些激動,卻被一邊的低聲撒嬌打斷:
“嫂子怎樣了?她下午不是說在醫院保胎嗎?”
“你點的九頭海鮮,我可不吃那堅硬的邊角,你要幫我咬掉。”
下一秒,著急的顧楚澤就變得不耐:
“喬末,你這一而再的,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在陪重要客戶吃飯,你是要把我工作搞沒了才高興嗎?”
“知道我們窮沒錢看醫生就好好在家呆著,你要是把孩子作出個什麼事,我就跟你離婚,到時你怎麼求我都沒用。”
嘟嘟的掛機聲傳來,我內心苦笑。
顧楚澤,我為你日夜辛勞苦熬五年,懷孕八月還在做兼職,別的女人一句話,你就毫不猶豫地質疑我,那我豁出半條命幫你還的一百萬又算什麼?
腹痛更烈,揪扯著我整個身軀,鹹腥味傳來,黑暗中手上抹來一片猩紅。
不好,小產出血了。
慌亂中,仍不自覺撥了第一個跳出來的顧楚澤電話:
“喬末,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電影學院畢業的?自己貪吃買了喜歡的楊梅汁,澆在身上騙我出血了?”
“楊梅汁那麼貴,一瓶夠我們吃一天饅頭了,你怎麼舍得的?”
隨著他再次掛上電話,我的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心墜入穀底。
秋風瑟瑟的雨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車輛。
不,我的孩子還沒睜眼看過世界呢,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沒了。
壓住崩潰,我流淚強撐起身軀,脫下外套,用最後力氣慢慢揮動著。
咬著牙堅持,直至慢慢失去意識......
02
在濃烈的消毒水味中,迷糊醒來。
“小姐,你醒啦,很抱歉,由於送來遲了,孩子沒有保住。”
一下被掏空的心疼。
雙手緊緊攥緊被角,咬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卻突然覺得諷刺。
顧楚澤你一個開醫院的,你的孩子出入你醫院兩次,卻沒有保下來。
如果你知道了,又會作如何感想?
五年前我偶遇了剛破產失戀,正頹廢醉酒的顧楚澤。
他是我暗戀多年的學長。
竊喜的我默默安慰鼓勵他,陪他走過那最黑暗的日子。
在他感動與我成婚後,我更是放棄國外深造機會,每天饅頭鹹菜方便麵,一天打四五份工幫他還債。
五年裏沒有添過一件新衣舊鞋,襪子都是縫補了十幾次還在穿著。
由於他每月要還的數目巨大,又要穩定,我隻能去找一些日結周結的兼職做,都是一些賣苦力的活。
後來懷孕,也隻能求著人家讓我做些後廚家政農業之類的苦工。
眼看著債務越來越少,孩子也就要出生。
不曾想,以為快要熬到頭的我,才發現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思緒回籠,我摸了摸一夜平坦的小腹,哽咽著心如刀絞,大顆大顆的淚水簌簌落下,打濕了被角。
良久,我撥了個電話:
“王總,幾年前那個項目還需要人嗎?”
“已經滿員了,不過喬小姐如果要加入,那我們求之不得。您查一下自己的十年簽證有沒問題,如果沒問題,我們後天就去接您。”
掛上電話,查了簽證並沒問題。
用今天到賬的上周工資付了醫療費,穿著一身血汙的衣服回到我和顧楚澤的出租屋。
被褥仍舊整齊,顧楚澤一夜未歸。
壓住本能酸澀,在離婚協議書上剛簽好名字。
“末末,快,看我給你和兒子帶了什麼好吃的。”
顧楚澤高興回來。
飯盒打開,是一些吃剩的九頭海鮮邊角料。
“都是昨天我咬下藏起來的,夠你和孩子一個月的營養了,趕快吃了。”
裝作竊喜的他伸手來摸我孕肚,眼裏的關愛不似作假。
可是顧楚澤,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這麼愛我們,身家百億的你,又怎會讓懷孕的我每天做兼職,給孩子的營養都是你商務應酬吃剩的水果飯菜。
更不會隻將粗糙的邊角料咬下給我們,把美味鮮嫩的肉都留給蘇悅悅。
是我和孩子在你心中本就低到泥土裏吧?
漠然將飯盒推到一邊,更是將他伸往我小腹的手推開。
我從未有過的疏離,讓他表情凝滯一瞬,接著緊張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正要把流產手術單和離婚協議拿出來,他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看了消息,他轉頭笑嘻嘻看我:
“末末,你今天不是發周結工資嗎?錢呢?銀行催我了。”
我心下苦笑,笑我自己被他與蘇悅悅當作傻子戲弄多日。
剛才從他身後的鏡子,我看到蘇悅悅發給他的消息:
【楚澤哥哥,嫂子的工錢拿到了嗎?每到這天我家狗狗都等著她的現金擦屁屁呢。】
原來,我每天挺著孕肚在後廚洗幾千個碗換來的報酬,卻被他們當作戲弄我的工具。
屈辱感漫上心頭,我憤而起身:
03
“今天沒去上工,收到的不是現金,而是轉賬,都被我吃喝花掉了。”
“你!你這個敗家的......”
也許是用我來討好蘇悅悅的計劃落空,失望之下,他拿起眼前茶杯用力砸在我麵前桌上。
濺起的碎片從我臉上劃過,刺痛過後,捂臉的手下滴落點點血跡。
驚慌從顧楚澤眼底閃過,過來要掰開我手查看傷口,他手機響了。
是蘇悅悅的電話。
他裝著嗯了幾聲,便向門口走去:
“銀行催得急,我去籌錢,傷口應該不深,你自己塗點藥酒就好了。”
他的謊言在我內心再也掀不起波瀾,我淡淡說道:
“你同事要的羊絨手套我織好了,在玄關掛著,你帶給她吧。”
小心翼翼拿下手套,他一陣欣喜:
“算你還有點用,她這兩天生日剛好可以用上。我最近忙,你好好養胎,不要胡思亂想來打擾我,更不要出去亂跑。”
我沒再理他,淡然回房收拾行李。
我知道他之前買來的粉色羊絨紗線,正是蘇悅悅喜歡的顏色。
而他卻對我做苦工落下滿手潰爛的凍瘡視而不見,更沒發現我的七月孕肚已經平坦。
既然你一心都在蘇悅悅身上,我隻是可有可無的空氣,那我就快快成全你罷。
我私人用品不足一個十八寸行李箱。
也發現相戀以來,顧楚澤隻送過一個禮物給我。
是一隻已經生鏽的地攤小戒指,遠不及他送給蘇悅悅的產業和豪車。
將戒指和我自己送他工作用的高檔領帶,西服鞋帽一並打包丟到外麵垃圾桶。
拍拍手回到出租屋,我打電話給勞務經理,讓他給我再介紹一個兼職。
既然要出國,身上總是要帶點錢。
這個雇主很怪,讓我第二天淩晨四五點要去他別墅幹活。
大概是富人要舉辦什麼盛大的聚會,我並沒多想。
穿著雇主送來的寬大傭人服,踏進這市內最高端院子一刻,我卻怔住了。
二樓昏黃的燈光中,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正與曼妙的女人交纏在一起。
雖然已決定離婚離開,可現場看到顧楚澤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樣子,我還是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指甲嵌進掌心發出的痛疼,遠比不上心頭絞痛的千百倍。
忍住眼角急衝而出的淚水,我拿出手機想要給經理打電話請假。
卻又怕給一向照顧我的好心經理帶來損失和麻煩。
正猶豫間,被自稱管家的王嫂狠狠一把推倒在地:
“愣著幹什麼?還不進去幹活,蘇小姐跟你們經理說過的,她給的工價高,如果她不滿意,可是要扣你們五倍工錢的。”
深吸一口涼氣,我咬牙速速爬起往屋內跑去。
剛進屋,就聽到幾個傭人在低聲談論:
“蘇小姐上輩子是拯救了銀行係吧?一回國顧先生就送了她這麼大一別墅,聽說還有很多點天燈拍下的珠寶藏品。”
“就是,聽說顧先生可寵她了,等了她五年不說,就算蘇小姐嫁了別人,那五年他還每周去看她,暗下給她送珠寶遊艇和莊園,還親自每周做飯送給她吃,就怕她吃不慣國外的東西餓到了。”
“那可不?蘇小姐在前夫家可有地位了,隻是性格不合才離婚回來的。顧先生也算熬到頭了。”
心頭酸楚,結婚五年,顧楚澤從未下廚給我做過飯,我本以為是他不會,沒想到隻是不愛。
而就算蘇悅悅遠離的五年,他也未曾將他的心分我絲毫,更別說如今她回到了顧楚澤身邊。
隻看這幾套芝華仕沙發和不計其數的名貴藏品字畫,跟我和顧楚澤住了五年的出租屋就是皇宮和貧民窟的區別。
屋內還有十幾個傭人和廚師在不停忙碌,好似這屋內住的是貴國公主那般。
確實,蘇悅悅是顧楚澤至高無上的公主,而我隻是他的卑賤苦力罷了。
王嫂叫我上樓拿衣服洗。
一瞬猶豫過後,戴好口罩來到二樓主臥門口。
04
“好寶寶,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小子,跟喬末的孩子不能相差太久,這樣以後他才能壓製住哥哥,繼承家業。”
“楚澤哥哥,你說得人家臉都紅了。”
從顧楚澤口中說出孩子二字,我心頭一窒,差點跌坐在地。
這時,房門打開,一堆帶著腥味的內衣浴巾朝我劈頭扔來,夾著熟悉的男人汗味:
“快拿去洗,隻能手洗,小心點,要是弄壞了,把你和勞務公司賣了都賠不起。”
我捂嘴忍住作嘔,向洗衣房落荒而逃。
臨近中午,蘇悅悅的生日會開始。
她一直對我頤指氣使,話裏話外用賠款來威脅我。
裝作不認識我,故意敞開領口露出滿身粉色吻痕,命令我給她捏肩捶背,單膝下跪奉茶洗腳。
更甚的是在我麵前讓顧楚澤喂她吃喝,並激吻摟抱。
我始終低頭假作不見,咬唇默默忍下來。
而滿心滿眼都是蘇悅悅的顧楚澤,始終沒有認出我。
價值百萬的午飯過後,顧楚澤邀請的一班兄弟與蘇悅悅交換眼神後:
“老顧,你這隻顧自己和嫂子快活怎麼行?不能讓我們幹看著呀。”
“就是,有兩三個傭人眉眼看著不錯,快叫過來一起高興高興。”
三分醉的顧楚澤看向蘇悅悅。
“沒問題,既然大家都是楚澤哥哥的好朋友,我哪有怠慢的道理,今天一定讓大家盡興而歸。”
幾個男人的話正中蘇悅悅下懷,她指點了三傭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我。
見我遲遲不過來,蘇悅悅讓顧楚澤上樓拿個東西後,小手一揮,幾個男人獰笑朝我快步走來。
含淚躲閃,我想著是叫顧楚澤還是馬上逃出去。
我知道,除非繼續裝下去並順從他們,做了其它選擇,勞務公司都會麵臨賠款。
而他們這些公子新貴一旦不高興了,賠款也隻是最好的結果。
“蘇小姐,我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勞務公司並不提供這項服務,你讓我做其它的我都願意。”
雖然我很不願意求她,可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我帶著哭腔驚恐的聲音,除了惹得他們一陣哄笑外,並無其它作用。
很快幾個男人過來拉扯我的衣服,大嘴還往我身上湊。
傭人服很快被扯下,縫補發白的破舊緊身秋衣顯露出來,幾個男人猥瑣的叫喊更甚。
羞憤交加,我隻得大聲叫起顧楚澤的名字。
可我嘶啞的叫喊被男人們陣陣嘲弄的笑聲死死掩蓋住。
秋衣和褲子就要被扒開,無助絕望中我幾近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