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他們,我進了屋,處理額頭的傷。
剛上完藥,江淩源又闖了進來,把一盒藥膏遞到我麵前。
他輕咳一聲,語氣和緩:
“藥膏,抹額頭的,不會留疤,不然涵涵看到會影響她心情。”
隨後話鋒一轉,他語氣不容置喙:
“玥然,你家不是養牛的嗎?小帆生病了,你去照顧它吧。”
我把藥膏扔進垃圾桶,冷聲反駁:
“我不會養牛!”
他聽後大怒:
“我難得關心你一次!你就得寸進尺了!你家就是養牛發家的,你怎麼可能不會?
你必須去,要不是你插手傷害了涵涵,她怎麼會無法懷孕,隻能養小帆當做自己的孩子?
這是你欠她的!”
他派人把我拽進了那頭牛住的地方。
門從外麵鎖死,他冷聲吩咐:
“小帆好不了你別想出來!”
我說過無數遍,我不會養牛,可他從來都不相信。
我是我爸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姐啊,怎麼會做這些?
那頭牛懶洋洋的躺在特製的床上,哪像是有病的樣子?
它住的地方是江淩源花了幾個億打造的,而兒子的房間卻是他家之前的雜貨間改造的。
它的屋子裏堆滿了江淩源花高價拍來的禮物,一天一份,而兒子兩歲後再也沒收到過爸爸送的任何禮物。
它體型那麼龐大,是兒子的幾倍,兒子怎麼可能不害怕?
送兒子去醫院的司機告訴我,兒子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對不起爸爸,要讓爸爸失望了。
兒子還那麼小就離開了,可江淩源不會在乎,隻要遇到和張涵涵有關的一切,他就會變得不理智。
就像現在,把一頭牛當成少爺精心嗬護,讓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給牛做保姆。
這間屋子隻有八度,是專門為寵物牛調的合適的溫度。
我縮在角落裏待了一夜,凍的失去了直覺,蜷縮著暈倒了。
一盆水把我潑醒,江淩源狠狠掐著我的脖子,眼裏恨意滔天。
“你怎麼照顧小帆的?它一晚上就死了!
你是不是嫌它害你兒子哭了,所以故意報複它,要害死它!”
幾個傭人正小心翼翼的把它的屍體抬走,可昨晚它分明還時不時的發出叫聲。
我快要喘不過氣來,江淩源才把我甩開。
身子撞到牆上,我額頭再次出血。
他拿著我婚後親手織的手帕細細擦手,隨後丟到寵物牛的排泄物裏,語氣憤恨:
“在小帆去世這天還流血,真是晦氣!你昨晚到底對小帆做了什麼?”
我倔強的抬頭和他對視:
“我什麼都沒做!”
他像是出在暴怒的邊緣: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撒謊了!我......”
話音未落,張涵涵哭著跑了進來。
他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攬她入懷輕聲安慰。
張涵從他懷裏探頭,不經意看我一眼,委屈的拿出她手中抱著的罐子:
“淩源,這是老宅派人送過來的,他們說是給玥然姐姐的。”
看到那個罐子,我瞳孔微縮。
這哪裏是罐子,這分明是兒子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