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羊水栓塞急需搶救。
身為婦產科聖手的老公卻在陪女兄弟做試管嬰兒配型。
我給他打去電話,他卻叫我不要爭寵。
“生孩子而已,哪個女人不會生?怎麼就你矯情。”
“安安隻是想圓自己做母親的夢,你怎麼這麼沒有愛心。”
後來老公親手接過兒子的骨灰,紅著眼睛問我,可不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
“秦醫生呢?他老婆羊水栓塞,快讓他去手術室準備!”
“今天不是應該他值班嗎?怎麼找不到人?”
“聽護士站的同事說,他好像陪著一個小姑娘去生殖醫學科了。”
“生殖醫學科?不是隻有懷不上的夫妻才會去看嘛?”
“噓......”
救護車上,小護士緊緊抓著我的手,試圖給我一點力量:“放心,我們會聯係上秦醫生的。”
我點了點頭。
我的老公秦子墨是產科醫院的招牌,成功搶救過兩次羊水栓塞的病人,這次我和孩子能不能平安無事全靠他了。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醫護人員還是打不通老公的電話。
結婚八年,我懷過好幾個孩子,卻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有留住,老公非但沒有責怪我,反而還親自給我伺候月子,給我熬湯補身體。
我打了很多針,吃了很多藥,才又有了這個孩子。
知道我懷孕那天,老公在寺廟前跪了八十八層台階,一叩一拜為我求來了一個護身符,公婆更是天天吃素為孩子祈福。
現在這個全家都在期盼的孩子馬上就要成功降生,我說什麼也要保住它。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拽下呼吸麵罩,打給了秦子墨。
電話很快接通,我心中一喜。
“老公,我要生了,我......”
然而,還沒等我把話說完,秦子墨就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了知道了,距離十指開還有一段時間,你先忍一忍,我這邊有點急事,處理完馬上就來。”
他的語氣裏滿是敷衍,甚至沒有等我的回應,就匆匆將電話揣入懷中。
“安安,別怕,我在這陪著你呢。”
電話沒有掛斷,剛剛還對我嚴詞厲色的老公,瞬間柔下了聲線。
“子墨哥哥,雙意姐找你一定是有急事,你去陪她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識得這個聲音,這是秦子墨的女兄弟,在我們沒結婚前,兩人同吃同睡了十幾年。
就連我婆婆都說,他們兩個要是有什麼事,也就輪不到我嫁給秦子墨了。
“不用管她,哪個女人不生孩子,怎麼就她嬌氣?平時下地幹活的時候可耐造的很。”
秦子墨說到我的時候,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他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家裏種著十畝地,每年十月一我都會陪他回家幹活。
婆婆說醫生的手比命還重要,於是我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從前不事稼穡的手,也變得粗糙起來。
可是沒想到我的付出,在秦子墨的眼裏隻變成了“耐造”兩個字。
“老孟啊,安安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最嬌氣了,你取卵的時候輕一點,別弄疼她,拜托你了。”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急事。
向來心比天高的秦子墨,卻在這時跟同事苦苦哀求不要讓沈安安受苦,多麼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