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住心中的淚水,終於在看到繈褓裏那團血淋淋的肉球時潰不成軍。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沒能保護好他......
宋淮州姍姍來遲,等我醒來時他早已守在病床前多時。
“安安,是我們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
“你好好休息,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們再要一個。”
我默默抽回手,苦笑一聲,積蓄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再懷一個讓他再次成為安心的藥引子嗎?”
“宋淮州,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這三個孩子對你而言就這麼無足輕重,不足以讓你心軟分毫?”
也是,他不愛我,又怎麼會真心對待我的孩子。
宋淮州神情滯了一瞬,良久才緩緩開口:
“安安,你勞累過度,要好好修養,我去賣你最愛的海鮮粥。”
他對我的問題避而不談,隻是一味地呢喃著讓我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隻知道昏昏沉沉間已經臨近黃昏。
安心來時已經換下了病號服,整個人生龍活虎,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她手裏端著一碗藥,空氣中蔓延著陣陣血腥氣。
“姐姐,你就不想知道,這碗裏裝著的是什麼?”
“這可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孩子,隻要你懷一次孕,這樣的藥我便多喝一碗。你不知道吧,這碗藥可是淮州哥哥親自熬好送來的。我還告訴他,還需要最後一劑藥,我便可以恢複痊愈。”
“當年他娶你隻是為了成全我和程明,甚至我和程明現在過的風生水起,還要多謝他的幫助......”
“我隻是讓人扮演了江湖遊醫騙他說至親之人的胚胎可以治療我的病,他就信了。可是他又怎麼會猜到......你根本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隻是她撿來做雜役的一條狗。”
“什麼”
我恍若晴天霹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難怪母親棄我如敝履,原來我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安心的話還在繼續,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那條價值不菲的藍寶石手串。
這樣的手串我曾在宋淮州的電腦上見過,原來是被他拿來送給了安心。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仰躺在病床上,心裏止不住的想。
這樣荒唐的故事,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在網上找了靠譜的假死機構,計劃著逃離令我窒息的一切。
宋淮州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殷勤的忙上忙下,遊走於我和公司之間,片刻不敢停留。
他會在下班時帶來我愛吃的甜品,和我講述他今天遇到的趣事。
即便換來的隻是我的冷嘲熱諷,他依舊甘之如飴。
若非是知道他是為了最後一劑藥,我都要被他這副深情的樣子打動。
宋淮州,安心又何至於你如此對待。
......
我出院一周後,安心被查出懷孕的消息。
宋淮州帶去了賀禮,是一條由頂級工匠打造的長命鎖。
本該是舉家同慶的日子,被助理的一通電話打破。
“不好了,宋總,夫人去普渡寺祈福遭遇暴雨,連人帶車一起從萬米高空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