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泛起一陣苦澀,固執的將小說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記憶裏,向來不苟言笑、溫潤有禮的宋淮州,原來也會為了一個人逃課、打架,將心上人寫進日記裏。
我心如死灰,提前在那則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宋淮州回來時身上帶著女士香水的味道,原本平整的西服皺皺巴巴地穿在身上,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
他從身後環抱住我,撫上我的肚子:
“安安,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教他讀書識字,他一定是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既像我又像你。”
“如果是個男孩,我就讓他管理家業,如果是個女孩,我就把她寵成公主,養一個小安好,很不錯......”
說罷,他的吻如疾風驟雨般落到我的臉頰處、脖頸上。
我側身躲開他的吻,與他拉開距離。
“宋淮州,你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不等我說完,宋淮州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
“我知道你公司有事,去吧”
宋淮州有些意外我就這樣放他離開,若是放在往常,我肯定要和他大鬧一場,責怪他隻顧著工作忽略了我。
安心的病症來的突然,我被林燕灌了迷藥強製拽進醫院時已經到了深夜。
頭頂上的燈光幌得我睜不開眼,迷離之際我聽見母親焦躁不安的聲音響徹整個手術室。
“醫生,醫生,我們心兒還小,你一定要救救她呀。”
“藥引子我給你帶過來了,她懷裏的孩子救不了心兒的話,用大人也是沒關係的,隻要能救心兒,剝皮挖肚都是可以的,即便是要了她的命也沒關係,隨便你怎麼處理......”
醫生皺眉看她,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位患者家屬,請你冷靜一下。”
她悲愴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安心,轉頭望向我時眼裏淬了冰。
“都怪你這個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啊,救不了心兒我要你有什麼用。”
“不要啊......不要”
我拚命的搖頭,想要開口質問她為什麼這麼狠心,卻因為麻藥的作用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冰冷的手術刀劃破我的腹部,即便我早就做好了流產的打算。
到如今,依舊情難自禁地紅了眼眶。
局部麻醉並不能麻痹我的知覺,我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的體內抽離出去,隨即,是一陣長久的寂靜。
醫生抱著已經成型的嬰兒連連歎氣:“是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