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程衛，我現在要你馬上把她開了。”我冷著臉道。

“音音，你別鬧。”

我揚起頭，紅著眼看他。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連聘用誰都不能決定嗎？”

直到現在，我都對他抱有一絲希望。

白霜站起身，躲在程衛的後麵，“巧音姐，我知道你怕我說出你的事，但是你不能幹涉我的工作啊。”

“你背叛了衛哥哥，怎麼還有臉說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

白霜抓著程衛的衣袖說道：“衛哥哥，其實我之前騙了你，巧音姐之前身體不舒服是因為懷孕了。”

“但是因為她懷的是其他男人的孩子，所以她讓我別告訴你。”

“她獨自離開郵輪，其實是去做手術了，她不想那個孩子留下來惹你生氣。”

程衛聽到她說的話，臉色立即變了。

他盯著我，冷冰冰地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懷疑我？”

“那你這些日子在哪？為什麼你說都不說一聲就離開郵輪了？”程衛黑著臉看我。

我咬著唇，眼中含淚。

“那你呢？你當時為什麼不陪著我？”

“你不要岔開話題，”程衛怒道，“你告訴我，這幾天你到底去哪了？”

我這幾天去哪了？

我自嘲地大笑起來。

我想起我倒在地上無助的樣子，我想起我聽到醫生說孩子沒救了，大腦轟鳴的那個時刻。

我就心痛難當。

程衛，你知道嗎？

你親手害死了你的孩子！

程衛死死握著我的肩，雙眼猩紅道：“林巧音，你告訴我，你這幾天去哪了？你到底是不是背叛了我！”

“我在醫院，”我對他說，“但是我並不是不想要那個孩子。”

“我是想救那個孩子。”

聽到這句話，程衛揚手就給了我一個巴掌。

他咬牙切齒道：“那個男人是誰？你和誰有了孩子？”

我跌坐在地上，嘴邊流了血。

我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程衛一樣，震驚又心痛地看著他。

不管我說什麼，他其實都已經相信了白霜的話。

我好痛。

我的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程衛揪著我的頭發：“林巧音，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都清楚，你怎麼能背叛我？”

“你肚子裏這個又是誰的孽種？”

程衛五官扭曲地看著我，絲毫沒有往日溫柔的樣子。

我對著他，又哭又笑。

原來這麼多年，我都看錯了人。

那個寵我愛我的程衛，隻要白霜的一句話，就可以對我橫眉怒目，大打出手。

“你說呀，你告訴我實話！”

“我隻有一句實話，”我說，“白霜是個賤人。”

程衛暴怒，一腳踹到了我肚子上：“林巧音，我告訴你，小霜比你好千倍萬倍，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我腹部劇痛，喉間吐出鮮血，濺了一地。

“衛哥哥，你別生氣了，地板都被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弄臟了。”

“你還是讓她滾出這個家吧。”

“不認錯就不讓她進門。”

程衛聽了白霜的話，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拖到了門外。

關上門前，他麵無表情地對我說：“小霜說的對。”

“林巧音，你現在到門外反省，不說實話就不準進門。”

說完這句話，程衛便關上了門。

門關上之前，我看著白霜躲在程衛的身後朝我嘲諷地笑。

我捂著肚子，痛不欲生。

血染紅了我的衣服。

就像我失去孩子那天一樣。

我再也不能騙自己，程衛愛我。

我的孩子，我的愛人，我的家，全都失去了。

眼淚決堤，我終於做下決定。

既然如此，不如離開。

程衛，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