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七個月了。
我去殯儀館預約了火葬。
為了讓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安度餘生。
我隻能去前夫家拿當年他劃分在我名下的股份合同。
...
我依稀記得當年法庭上,證據確鑿,法官定罪。
段回清公然質疑法官,歇斯裏底地要我親口承認,
“我這麼愛你,你到底有什麼苦衷是不能跟我說的?”
我破罐子破摔,要他徹底恨我,
“我跟別的男人出軌被你媽看到了,就撞死了你媽。”
“你還覺得我有苦衷。你賤不賤啊?段回清?”
我現在仍然記得進監獄前,段回清那雙恨不得撕碎我的眼。
他瘋狂地報複著我的每一天,我都在數著我還能活多久。
沒關係,所有的秘密都會跟我的屍骨一起。
全部消失。
1.
我到公司去取當年給我的股份轉讓合同的時候,這有這筆錢才能讓我和段回清的孩子安度餘生。
我到的時候,段回清正抱著別的女人商量著婚禮事宜。
他們的幸福刺痛了我的耳朵。
聽說這場婚禮耗費了兩個億的資金,當年段回清也曾許諾過我的。
可是現在,段回清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見到我的時候,段回清瞳孔瑟縮了一瞬,隨後摟緊了懷裏的女人。
聽到我說股份兩個字時,他眼裏的慌亂轉化為無盡的厭惡和輕蔑。
“你還想要股份?怎麼?當年那男人讓你懷上野種之後就跑了?現在還想用我兄弟的錢養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旁邊的兄弟惡毒地譏笑咒罵著我。
路過的人對我指指點點,“聽說她就是當年段總的老婆,當年段總對她多好啊,這個拜金的女人居然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還卷款潛逃了,真不要臉。”
“對啊,當初段總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找的男人不要他了,回來還想要段總的股份。”
我指尖嵌入掌心,咽下所有的委屈。
看到我窘迫的神色,段回清似乎很解氣。
可我早就無所謂了,反正早已是將死之人。
隻要我死後,我肚子裏和段回清的孩子能夠安度餘生。
“要不你今晚來陪我,我給你十萬塊夠了嗎?”
我的手突然被旁邊的男人緊緊抓住,將我拉進懷裏,鹹豬手在我身上遊走。
“蘇素芝,你也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隻要你肯跪下來求我,我就把之前承諾給你的股份給你。”段回清臉上的痛快更加明顯,似乎隻要我肯開口求他,他就讓旁邊的人停手。
我麵色不改,隻是說道。
“算數嗎?”
他臉上閃過得意,“當然算數。”
我轉頭看向剛剛羞辱我的男人,“我說,隻要我陪你一晚上,就給我十萬算數嗎?”
下一秒。
段回清的五官扭曲得恐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蘇素芝,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他步步逼近,似乎要將我看穿。
他的目光落在我圓滾滾的肚子上,“想要股份做什麼?是在監獄裏麵懷了野種的胎,沒錢打嗎?我可以借給你。”
“這是我愛人的孩子,我不可能打掉。”
他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似乎要將我捏碎,“愛人?是把你玩膩了甩了吧。跟著我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可後悔你當年的所作所為?”
“怎麼?舍不得我去陪別人?對我餘情未了嗎?”
“你媽媽要是九泉之下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想必不能安息吧?”
我們曾經相愛過,我知道怎麼捅他刀子最痛。
既然要恨我,那就恨得徹底些吧。
他將一遝錢甩在我的臉上,整個人都在發抖,“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在我的房門口跪一晚上,這些錢都是你的。”
那些錢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腹部的絞痛牽扯著心痛。
我知道,段回清是為了報複我。
入夜,我聽到我最愛的男人在跟別的女人的聲音。
而他,也確實讓我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