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昀早上出門的時候,十年如一日地給我煮好了早飯。
他裝作匆忙道,“霜霜,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你媽那了。”
說著,拿著鑰匙十萬火急地出去了。
大年初一,公司都放假了,他去幹什麼不言而喻。
餐桌上還擺著蔣昀最喜歡吃的薺菜餡的餃子,昨天我包了一晚上。
媽隨著弟弟移民去了美國。
當年,我為了陪著蔣昀,離我媽一萬多公裏。
往年他就算再忙都會陪我回娘家待到初八。
如果孩子不死,我如今已是九月懷胎,他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嗎?
還是,已經無所謂了?
“叮鈴鈴——”
到了快中午,微信視頻對麵是媽熟悉的問候,“霜霜,你們出發了嗎?”
我猶豫了良久,“今年不回去了。”
“不回來好啊,不回來好,路上顛簸。”
媽的眼睛泛紅,頭歪出鏡頭蹭了下眼淚,我突然鼻頭一酸。
這麼些年,媽時常說想念我。
讓我回去定居,可因為要陪著蔣昀也是聚少離多。
“媽,我...我想跟蔣昀離了,去你們那。”
媽先是一楞,“過得不開心就來媽這啊。”
聽到媽安撫的話,我聲音染上哭腔。
“沒事的霜霜,男人千千萬,咱不差那一個。”
媽沒有多問,給我的隻有支持。
她給我定了一張明天的機票。
正好明天取完死胎,就可以過去了。
媽媽發語音跟我說了很多,生怕我在這邊受了委屈。
我忽然覺得,流產時在醫院為了保住這個孩子要放棄生命。
真是蠢到家了。
那樣的話,媽媽該有多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