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產前,蔣昀日日期盼孩子誕生,
我以為有了孩子我們會更加幸福。
直到。
除夕夜,我孕晚期大出血。
我拚了命保小。
卻收到了蔣昀發布信息的WB推送:
[跨年,當然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啦,閑雜人等退散。]
煙花滿天,蔣昀和他的青梅深情擁吻。
我心如死灰,隻得到醫生的一句:
“三天後來取出死胎。”
取完死胎當天,我即刻踏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
蔣昀以為孩子生了而欣喜若狂,
我把烏青的嬰兒死胎照片發了過去:跟舒慢做得爽嗎?
......
我雙手顫抖地給蔣昀打了99個電話,無人接聽。
最後我是被救護車帶到醫院的。
由於施救過遲,大出血隻能保一個。
“醫院有規定,二選一隻能保大。”
“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我們結婚十年才有了這個孩子...求求你了...”我抓緊醫生的衣服淒厲哀求。
醫生在一旁擦汗,似乎不知道怎麼勸阻我的固執。
“保孩子,保孩子。”
結婚十年,我們一直沒能有個孩子,這幾乎成了我和蔣昀的執念。
“一定要保住孩子!”
我握住醫生的手,再次懇求。
叮咚——
我以為是蔣昀回我了,我拿起手機一看。
是他的WB提示。
一瞬間,我如遭雷劈。
我強撐著大出血的虛弱和疼痛。
看清楚了圖片的內容,蔣昀和他的小青梅,兩個人深情擁吻。
[跨年,當然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啦,閑雜人等退散。]
刹那間,猶如萬箭穿心。
方才拚了性命,也要保住孩子的我像個輕賤的笑話。
醫生和護士正對我的不配合感到苦惱。
我心如死灰,“聽你們的。”
次日我就出院了,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胎死腹中,醫生已經給我注射了藥流。
她讓我三天之後來取出死胎。
我的心好像腹中的胎兒一樣突然就死了,痛得難以複加。
胸悶氣短、難以言說、我哭不出聲卻淚流滿麵。
我忽然覺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拚了命地也要保住這個孩子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他最近總說公務忙,原來是因為陪青梅跨年去了。
怕我這種“閑雜人等”叨擾。
我多希望這是我的幻覺,可汽車的嘶鳴聲、耳畔的叫賣聲、都在提醒我...蔣昀背叛我了...
我到家沒多久,蔣昀才回來。
“老婆,我回來了。昨天晚上自己有沒有放煙花。”
他狀態不錯,似乎是得到了愛情的滋潤,“昨天公司慶祝,剩下的煙花,留著今天晚上我們在家放,好不好?”
他捧著我的臉想吻我,卻被我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一想到昨天在產房時他們放了上百箱煙花,兩人在煙花下幸福接吻,我就錐心刺骨地疼。
往常蔣昀給我帶煙花,我早就興高采烈了。
覺得他十年如一日的願意記掛著我。
現在看著那煙花,隻覺得心口絞痛。
除夕夜萬家燈火的時候,他在陪青梅放煙花,而我流產在醫院躺著。
絕望得像溺水之人抓不住求生的海藻。
我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表演的痕跡。
他卻狀若無事地關心我,“你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貧血又嚴重了,我去給你煮紅棗粥喝。”
剛轉身他就打開了WB。
我開始以為這是他剛找到的愛好,
後來才知道他和青梅平時在WB上聯係。
我打開手機,打開了WB。
我找到了蔣昀青梅的WB,舒慢新發了一張黑絲照。
我拉動刷新了一下,看到了蔣昀在評論區的留言。
:穿給我看的?
舒慢:什麼啊?不懂呢~
:裝什麼清純,今天晚上讓你後悔穿這身。
舒慢:你不在家陪許霜嗎?
:她現在懷孕腫得跟豬一樣,就是這樣我才不想每天下班回家看見她那張蠟黃的臉。
看著上麵的聊天記錄,我呼吸不受控製地急促起來。
自己的丈夫對別的女人如狼似虎。
對我的形容詞...腫得跟豬一樣...黃臉婆...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厭棄到極致的話會被蔣昀用在我身上。
在他眼中,我是有多醜陋?
淚水幾乎要決堤而出,我的指甲嵌入掌心,延緩心痛。
“好了嗎?”
我憋住眼淚,突然出聲。
蔣昀似乎被我嚇了一跳,手指翻飛打了幾個字:不說了。
隨後把粥端了過來,我也把手機摁滅。
“快試試,我上次專門去S市區找來的補血方子,這小家夥什麼時候能出生呐?爸爸快急死了。”
他撫摸著我的肚子,眉宇間滿懷期待。
我看著他期待的樣子,覺得可笑。
他不知道,孩子已經死了。
為什麼在外麵早就有了別的女人。
還能如此虛偽。
為什麼對我厭惡至極還能裝得深情刻骨。
背叛猶如萬針刺骨。
我的心沁血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