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詩怒氣衝衝質問,心疼地牽緊淩瑞,護在他身前。
其他朋友也一窩蜂擠進來,站在淩瑞那邊對我討伐和攻擊。
我百口莫辯,沒等我解釋,陸雪詩就一把推翻煮開的火鍋,往我身上砸來。
“等我回來我們就離婚!我再也不想跟你這種人渣過下去了!”
滾燙的紅油湯全灑在我身上。
“啊——”
我被澆得透心都沸痛,尖叫起來。
皮膚灼痛無比,我連忙打開冷水衝燙傷。
而陸雪詩則頭也不回地,帶著淩瑞去醫院包紮。
一行人就這麼不請自來,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我受不了地去浴室衝冷水澡減輕痛苦,可中途又脫力摔倒,癱在地上開始吐血。
我強忍著疼痛艱難爬到客廳,翻出止痛片,抓了一把吃下。
給陸雪詩打電話一直無法接通,隻好打電話給120急救。
....
護士都驚訝怎麼會這麼嚴重。
我苦笑說:“不小心打翻了火鍋。”
“你家人呢?”
新年醫院人滿為患,可像我這樣孤單的,真是少見。
“有事在忙。”
上完藥,我不死心給陸雪詩打了個電話。
接通了,可是。
“雪詩,好愛你......你什麼時候離婚,隻跟我在一起......”
“我也愛你,淩瑞,等著,我立刻跟季楊離婚。”
激情欲聲,熱火朝天,正是陸雪詩和她的男閨蜜。
像是發現了什麼,那邊又迅速掛斷了。
一整夜,她的號碼都再也沒有接通。
我退出聊天,朋友圈淩瑞剛更新。
在江城高檔餐廳吃飯,俯瞰城市夜景。
定位在附近的一家酒店。
而他還給我發來一張,他和陸雪詩半裸緊擁的照片。
附一條消息:
【自覺點,離婚,滾出我和雪詩的生活。】
我自嘲地冷笑,低頭看著被燙傷的大片皮膚,護士說絕對會留痕。
也無所謂,畢竟我就要死了。
隻是不知為何,心臟忽然痛到無以複加。
竟比確診以後,每次肝痛的疊加還要刻骨。
我無言垂淚,最終還是找了律師,如陸雪詩所願,擬了一份離婚協議。
就讓我在生命最後,跟她斷絕關係。我沒什麼能等的了,我就快要死了。
我忍著痛,撥出薑醫生的電話:“我來簽遺體捐贈自願書。”
簽完之後,我剩下的時間都將在醫院度過。
靜靜地,等死....
辦完手續,我正要跟薑醫生告別。
卻意外在醫院看見了陸雪詩和淩瑞從婦產科出來。
淩瑞笑著摸她的頭:
“我們的寶寶很健康,辛苦你了。
陸雪詩沉默著,五官看不出情緒。
瞬間。
我的心墜入穀底,四分五裂。
看到我時,陸雪詩衝過來質問:
“這女的是誰?你的情人?”
薑醫生今天不值班,因此並沒有穿白大褂。
隻是陸雪詩叫我心寒。
我略過她,反問:
“我們不是說好了丁克嗎?你哪來的孩子?”
我是無精症。當初結婚陸雪詩說自己是丁克無所謂,婚後隻要二人世界。
隻是沒想到,沒有孩子,有了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