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見狀,宋晚晚當即捂著心臟咳嗽起來。
“沐橙姐,你好狠心,”她指著我難過譴責,“哪有母親詛咒孩子去死的?”
說完,陳景堯奪過醫生的急救包砸在我頭上。
鋒利的刀片滑落,我痛得捂住臉,溫熱的血液順著麵龐滴落。
“他被你教得貪生怕死,等著從我手上繼承陳氏,”男人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怎麼可能舍得去死?”
“林沐橙,你當初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陳景堯每吐出一個字,扼住我咽喉的力度就越大,拚命想掰開他的手指,可視線逐漸模糊。
宋晚晚衝上來,看似勸陳景堯鬆手,暗中卻用手肘狠狠搗在我的小腹上。
踉蹌後退了幾大步,痛意像電流般從小腹竄向四肢。
我麵色蒼白,下身的血液瞬間彙成一條小河。
陳景堯沒施舍給我半分目光,隻略顯無奈地揉著宋晚晚的頭:“你這麼善良心軟,沒我護著該怎麼才好?”
我蜷縮在他腳邊艱難喘息。
陳景堯麵露嫌惡,不著痕跡地牽著宋晚晚與我拉開距離。
“陳......陳總,”一旁的醫生顫巍巍地驚呼,“夫人是不是懷孕了?三個月左右,流產風險很大啊!”
我氣若遊絲,眼中僅存一點可憐的希冀。
剛剛陳景堯帶來的傷害仍未平息,似乎有千斤重量隨著身心劇痛一齊壓在小腹之上。
陳景堯倒吸一口冷氣。
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想將我打橫抱起。
“三個月前,景堯哥哥不是在國外嗎?”沈綰綰狀似無意地開口,急忙擺擺手,“我沒有質疑孩子是別人的意思。”
話音剛落,陳景堯的手當即一鬆,我再次摔落在地。
皮鞋碾在我的小腹上,他雙眼微眯,似笑非笑道:“我陳家不認野種。”
“為了錢,”他自嘲一笑,“竟然拿和別人生的孩子騙我。”
聞言,我瘋狂搖頭。
他怎麼能這麼想我?
“不是的,生日那天我特意飛去給你驚喜,是你把我認成宋......”
“沐橙姐,我這麼幫你,”宋晚晚哽咽一聲,雙腿一軟倒在男人懷中,“你居然還在質疑我和景堯哥哥的清白!”
我伸手想撕爛那張惺惺作態的假麵,她臉色陡然突變,尖叫著環住男人的脖頸。
楚楚可憐地哭訴:“我害怕。”
陳景堯想也沒想,拽著胳膊把我甩出老遠,目光冰冷:“帶著你的孽種滾出陳家!”
我直勾勾盯著他,一字一頓道:“離婚吧。”
隻愣了一瞬,他低笑出聲,肆無忌憚嘲諷著我的愚蠢。
“隻有我不要你的分。”
“再見不到人,縫的就不隻是嘴了。”
陳景堯將裝著兒子的骨灰盒扔垃圾桶,我奮力搶奪,卻無濟於事。
“做戲到這種程度,真能裝。”
跪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將散落一地的骨灰攏起,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