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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川下班回來時，我正蹲在地上收拾滿地發黴的布頭。

他看到屋裏亂作一團，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尷尬。

我低聲向他抱怨今天的事情。

他隻安慰我說：“媽也是好心，你別計較。”

我拽著他看布滿大蛆的鹹菜罐，滿是黑泥垢的內衣內褲擺在桌上。

陳川嘟囔道：“我媽過苦日子慣了，不然哪供得起我上大學？”

這話讓我渾身發冷 —— 他進門時連眉頭都沒皺，原來早就知道他媽要來！而且默認他媽是有苦衷的！

見我不高興，他剛要哄我，浴室的門開了。

“啊喲，寶貝兒子回來啦”

裏麵護膚品倒成一片，婆婆塗了滿臉，頭發和泥垢都要把下水道堵住了，散發出陣陣酸臭味兒。

酸臭混著潮氣撲麵而來，我下意識往後躲，擰著鼻子。

“媽....你怎麼把浴室搞成這樣了！好臭！”

婆婆卻翻了個白眼：

“洗個澡都嫌臭，城裏媳婦就是金貴啊！”

“這茅坑不就是大便洗澡的地兒嗎！你大便不臭，我就臭啦？”

太臟了，太醜了，我恨不得把護膚品和毛巾全部扔掉。

我氣的要發作，陳川及忙打茬：

“我來收拾行了吧。”

“咱媽一路奔波，難免臟了點，青青你做兒媳的，別太計較了。”

我壓著怒火，盼著她最好待幾天趕緊回鄉下。

婆婆尾巴要翹到天了，笑起來。

露出一口黃牙：“還是兒子孝順媽，媳婦兒嫌我老婆子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