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聽雨嚇得魂飛魄散,被我一把拽到身後。
顧修澤那隻手,還明晃晃地搭在蘇漣漪的腰上,刺得我雙目生疼。
我冷笑:
“顧修澤,你現在到底是她的狗,還是我的保鏢?!”
他終於鬆開蘇漣漪,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瞬間覆上寒霜:
“我是蘇家的保鏢,保護漣漪小姐也是我的職責。”
他目光掠過我手腕上未消的瘀痕,他瞳孔微縮:
“你的人呢?蘇家大小姐,不至於連除了我就沒別人了吧?”
是啊,媽媽曾為我留下整個安保團隊,卻被我爸找了各種理由,遣散得幹幹淨淨。
如今,僅剩的一個還是他這條喂不熟的狼!
他垂眸,一絲愧疚飛速掠過:
“大小姐,是我失職,我已經自罰了......”
話音未落,蘇漣漪便像受驚的兔子般撲過去,抓著他的手,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又軟又糯:
“修澤哥哥,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
顧修澤垂眸看她,眼底的冰川瞬間消融,化作一片縱容的溫柔:
“我沒事,你別哭。”
這副惡心的嘴臉,我再也忍不下去。
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他腳邊,玻璃碎裂聲尖銳刺耳!
“滾!都給我滾出去!”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底血紅一片。
顧修澤眉峰緊蹙,護著蘇漣漪離開,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
他襯衫背後,果然洇出幾縷血色。
為了蘇漣漪,他竟能忍到這種地步。
我在床上躺了兩天,身體的痛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我爸則忙著讓人清點我媽媽留下的那些資產,準備作為我嫁入謝家的誠意。
蘇漣漪絞著衣角,委屈巴巴:
“姐姐真好命,不像我,連個包都得撿姐姐用舊的......”
顧修澤就站在她一步之遙,目光癡纏地膠著在她身上,嘴角是毫不掩飾的寵溺笑意。
下一秒,特助敲門而入,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巨大的絲絨禮盒。
禮盒一一打開,裏麵是晃得人睜不開眼的鑽石珠寶。
“蘇二小姐。”特助殷勤介紹。
“這是我們顧大少,特意命人從巴黎空運來的見麵禮。
大少在上次的慈善晚宴上對您設計的‘月籠沙’一見傾心,久聞蘇二小姐才華橫溢,希望能有機會與您共進晚餐,不知可否賞光?”
一席話瞬間炸開了鍋,那些平日裏對我畢恭畢敬的保姆們,此刻都用驚羨的目光看著蘇漣漪,竊竊私語。
“顧家的大少?那可是如日中天的人物啊!雖然沒有謝家煊赫,但顧大少跟那個癱在床上的謝家少爺可是雲泥之別啊!”
“看來二小姐這次真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蘇漣漪雙手微顫,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明天就是霍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了,二小姐要是穿上這些,一定能豔壓群芳。”
......
諂媚聲還在繼續,但我不想再聽了,我轉身回房。
顧修澤跟進來:“你不想去?”
我抬眸,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是。”
他祈求般開口“我陪你去,這次我會保護好你。”
他當然想讓我去,我不去,蘇漣漪怎麼踩著我往上爬呢?
我垂下眼瞼,掩去眸底蝕骨的悲涼與恨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