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清明,我懶得再與他糾纏,轉身要走。
江昀清沙啞地喊出了聲:
“給我回來!”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欺辱瑤瑤來逼迫我?”
“你做夢!”
“瑤瑤若出了事,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我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江昀清,希望你記住這些話,切莫後悔。”
一個月,轉眼過去。
我沒有再去看江昀清一眼,他也沒有提出要見我。
每天隻求地牢的人,幫他探聽玉瑤的消息。
多麼令人感動的深情,可命運使然,注定不是我的。
“小宗主,宴席明日就要開始了,江昀清也關了一個月,是不是該放出來了?”
我攥著與沈煥白的契書,點了點頭。
是時候放出來,與他斷個幹淨,逐出宗門。
不然依照沈煥白那性子,便是因什麼誤會吃了醋,我也瞧不出來。
宴席開場的半個時辰前,我親自去請沈煥白。
路上被江昀清攔下,待我始終淡漠的他,第一次主動攥住我的手,滿眼癡求:“婉兒,我錯了,以後我都聽你的,我願當你的爐鼎,為你當牛做馬!”
我沒有感動,隻有無盡的疑惑。
他甘願為玉瑤獻出一切,怎麼被關一個月就改了性子?
宗門的人都圍了過來,簇擁的越來越多。
玉瑤也在其中,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爬著跪在我身前:“小宗主,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給我一個痛快吧。”
恍惚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玉瑤自己是自己服毒,誣陷給我。
與江昀清出手傷我那日的手段如出一轍!
可按理說,江昀清該恨不得殺了我才是,為何求著我收他做爐鼎?
不等我問,他便同玉瑤一起向我下跪磕頭:
“玉瑤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與你自小一起長大,若你還有半點人性,就把老宗主留下的神丹拿給她,救她的命好不好?”
“如今她已毒入膏肓,再遲便來不及了。”
“我願從了你當你的爐鼎,換瑤瑤活命!”
他滿眼比死還痛苦的模樣,好似留在我身邊,對他來說是煉獄般痛苦的犧牲。
而我像一條卑微祈愛的狗,因為另一個女人,才能得到他的一點施舍。
宗門的人都看在眼中,無論再寵我敬我,此時眼裏都流露出了憐憫的情緒。
跪在地上的人是江昀清。
可尊嚴落地,被狠狠碾碎的人卻是我。
“原來你鬧這出,是為了給玉瑤求丹啊.......”
上一世我把神丹給了江昀清,按理說他吃了之後,飛升失敗的概率極小,可還是被雷劫劈死。
如今我大概猜出來,這枚丹藥他是送給玉瑤了。
我拿出裝神丹的盒子,江昀清頓時雙眼發亮,死死握住玉瑤的手。
我打開,他猛地一滯:
“神丹呢,為何是空的?”
我笑了笑:“神丹已經喂給別人吃了。”
江昀清大怒起身,滿眼恨不得將我活吞了的狠戾:“那枚神丹是宗主留給你爐鼎的,你怎敢喂別人吃?”
“信不信我這就與瑤瑤一同赴死,從你生命中徹底消失?”
話落,一道沙沙的,好聽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那最好不過了。”
“婉兒選的爐鼎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