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那年,我拚了命將她救下,我們就成為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她想念書,我打工供她。
她說受夠了居無定所的日子,我10年無休,在26歲的生日這天拿著房產證和婚戒,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林朗,我們分手吧。”
飯桌上,她畫著精致的妝容,滿眼深思熟慮後的決絕。
我握著還沒拿出來的戒指,大腦一片空白。
見我沉默,她不耐煩地催促:
“我進入了500強企業,而你隻是一個連高中都沒有上過的外賣員。”
“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可她忘了,我沒上高中,是為了打工供養她。
10年前更是為了救她,被人販子捅了3刀,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如今她生活剛有起色,就急不可耐地想將我拋棄了。
1.
滿桌都是她喜歡的菜,還沒怎麼動,就要涼了。
江鈴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踩著4位數的高跟鞋走到我身前,微微昂著頭:
“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可未來我們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所以分手對大家都好,長痛不如短痛.......”
我恍惚抬頭,江鈴已經不是最開始清澈的模樣。
化著違和的偏歐美風妝容,性感的短裙華麗昂貴,一雙高跟鞋更是價值我三個月的開銷。
這都是她入職名企,問我要的禮物。
可我這個鋪路人,卻沒有陪她走下去的資格了。
“好。”
“那就分手吧。”
心很疼,幾乎疼到了窒息。
但10年深情都留不住的心,除了放手已沒有別的選擇。
“今天太晚了,不用急著搬出去,明天我送你。”
我本能擔憂她的安危,卻讓她緊張地捂住胸口。
“林朗,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都分手了就斷得幹淨點,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做不到和普通朋友打分手炮。”
啞了幾秒,我窒息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連忙去收拾碗筷,整理家務,讓自己盡可能地忙起來,生怕控製不住地崩潰。
江鈴到底是不肯留,跑到衛生間打電話,讓同事來接她。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是江鈴的一個快遞到了。
看著嶄新的皮鞋,我一直在忍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決堤。
想起以前最窮的時候,為了賺江鈴的學費生活費,即便是寒冬臘月我也不舍得穿棉鞋,一天打三分工,生了凍瘡的腳磨得不成樣子。
每次給我上藥,江鈴都心疼得直哭,說將來工作了一定送我一雙頂好的鞋。
這句話,我記了數年。
雖然在分手這一天才等到,但至少說明江鈴還記得我的生日,念我的情,給我這10年付出留下一個卑微的交代。
我連忙脫下褪色的舊鞋換上,卻發現小了兩號,怎麼也擠不進去。
正錯愕,打完電話的江鈴出來了。
“哎呀你幹什麼?”
“這雙鞋子八千多啊,你瞎穿什麼?”
“弄臟了你讓我怎麼送人啊!”
她大步衝過來將我撞開,奪過鞋子捧在手心擦拭。
許久,她才抬眸看我,發覺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隱住眸中的責怪,顯出後知後覺的愧色和慌亂:“我.......我本來也打算給你買一雙的,但是剛發工資,錢不太夠用。”
“你要是喜歡,這雙鞋送你好了。”
“我把客服的聯係方式給你,你自己換個大號的。”
聽著她充滿了不舍和憐憫的語氣,我再也控製不住!
靈魂發冷,血液卻好似沸騰:
“江鈴!”
“這10年我為你付出了一切,如今一件禮物,我都要排在別的男人後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