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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被我的反抗徹底激怒,他掐住我的脖子。
“你這個畜生!敢跟我頂嘴!”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我感到窒息,眼前發黑。
我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他的鉗製,喉嚨火辣辣地疼。
族長秦遠山在一旁觀察著,臉色陰晴不定。
“秦大山,別在這兒弄出人命來。”
爸爸的手稍稍鬆開,我大口喘著氣,貪婪地吸入空氣。
“這丫頭太固執,現在看來是勸不動了。”
族長冷冷地說。
他的目光轉向村邊那座陰森的祠堂,眼中閃過一絲冷酷。
“先把她關進祠堂後麵的小黑屋,不吃不喝幾天,自然就服軟了。”
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顫,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祠堂後的小黑屋是村裏最恐怖的地方,常年不見陽光,陰暗潮濕。
據說關進去的人沒有不低頭認錯的,有些甚至精神失常。
爸爸點點頭,和哥哥一左一右架起我,拖著我向祠堂方向走去。
“放開我!我沒做錯什麼!”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救命啊!有沒有人管管!”
我奮力掙紮,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村民們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有些人甚至朝我吐口水。
“害人精!”“不知死活的東西!”“關起來才好!”
母親沉默地跟在後麵,眼中有恐懼,也有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祠堂古老而陰森,後麵的小黑屋更是陰暗可怖,木門腐朽,散發著黴味。
族長親自交代了看守。
“嚴加看管,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每天隻給一碗飯,一杯水,等她服軟為止。”
小黑屋的門被猛地關上,我被獨自留在了黑暗中,四周牆壁滲著水,地麵粘膩冰冷。
七天過去了,每天隻有一次,看守會推進來一碗發黴的餿飯和一杯渾濁的水。
有時甚至連這些都沒有,讓我餓得腹中如火燒。
我蜷縮在角落,已經瘦得皮包骨,眼前常常發黑。
第八天,當看守推進一碗餿飯時,我再也撐不住了。
我像一隻餓極的野獸,撲向那碗飯,狼吞虎咽地吃著。
臟汙和淚水混在一起,我已顧不上這些,再不吃我會餓死!
“求...求你...給我...正常的飯...我不去上學了...我什麼都答應...”
我聲音微弱。
看守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曾經對我很友善,可現在她冷笑一聲。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誰讓差點害死全寨的人!”
“族長說了,沒他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你出去!”
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厭惡和恐懼。
我艱難地縮回角落,內心隻感到無比的羞辱和絕望。
考上清北的驕傲和尊嚴,在極度的饑餓和痛苦麵前,如此脆弱不堪。
當晚,我蜷縮在角落裏,半夢半醒間。
忽然,我聽到門縫處有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塞了進來。
我警覺地抬頭,看到一張紙條從門縫中滑入。
我顫抖著爬過去,借著從門縫傳來的微弱光線,艱難地辨認出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