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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以為我會和父親硬杠到底的時候,可他卻病倒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麵色灰暗憔悴,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隱隱約約抖動的胸脯好像在證明他還活著。
“小織,聽爸爸最後一次話吧。”
我趴在他的病床上嚎啕大哭,哭著祈求他快點好起來,哭著答應我會永遠聽他的話。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就這樣與顧晚舟領取了結婚證。
但私底下我偷偷警告過他,這隻是寬慰我父親的下下策。
但那年的初夏,我還是永遠失去了我的父親。
顧晚舟在我父親靈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為了表達謝意我決定去他家登門道謝。
因為是秋季,大片的金色麥田映入我的眼簾,像是梵高的麥田走進了現實的世界。
裴誠摟著我走到他家門口時我卻猶豫了,破敗的茅草屋搭配著以呀作響的老式木門,怎麼看都不像能住人的樣子。
“爸媽,是小織來了。”
雖見裴誠在我身邊,但他與他的父母依舊熱情的將我迎進了門。
而我放下禮品開門見山的說到:
“我感謝你在我父親臨終前的照顧,但你應該知道我有愛的人,我們最好盡快離婚。”
還不等他回答,他的母親著急的握住我的手。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小織。”
“起來,你的手臟不臟啊。”
我像躲開瘟疫一樣扒開他母親的手。
他的父母怔怔地楞在原地,而他也隻是低頭沉默不語。
“我和小織都希望你們盡快離婚,你一個窮小子真以為能高攀我們小織嗎?”
“也不看看你們家的窮酸樣。”
裴誠地話像是一記響亮的鞭子,重重的甩在他們全家的臉上。
顧晚舟像是如鯁在喉臉憋的通紅,但始終一眼不發的瞪著我們。
雖然這次的拜訪不歡而散,但我相信不久他就會放手。
回去的路上我與裴誠手挽著手,開玩笑的和他說我們如果也做一對原野夫妻回歸自然也很浪漫。我們停留在麥浪中,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緩緩喘息,迎頭承受著他熾熱的擁吻。
恍惚間我看到,顧晚舟就站在不遠處親眼目睹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