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貨車司機將我送去了醫院。
所幸我的大腿隻是皮外傷,除了失血過多外,並無大礙。
包紮好傷口後,卻見傅景川急匆匆地走進檢查室,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悠悠,阿霜因為受驚過度突發貧血,急需輸血!醫院血庫告急,你也是Rh陰性血,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了!”
醫生連忙製止:“先生,這位小姐本身失血過多,不能獻血,嚴重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可傅景川根本不顧醫生的勸阻,執意將我拽進了輸血室,按在了抽血台上。
我奮力掙紮:“傅景川,放開我!”
傅景川垂眸看我,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悠悠,阿霜本身就有癌症,如今又突發貧血,生命垂危!你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我不欠何霜什麼,憑什麼要讓我同情她!”
“你不欠她,但你欠我!”
傅景川下頜緊繃,聲寒如冰:“孟悠悠,我們傅家養育了你這麼多年,如今,你是時候報答了!”
我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我答應嫁入林家已經算是報答你們傅家的恩情,你休想再道德綁架我!”
傅景川怫然而怒,近乎咬牙切齒:“孟悠悠,你欠我們傅家的恩情這輩子都還不完,今天這個血,你不獻也得獻!”
說完,他喚來兩名護士,凜聲吩咐:“她也是Rh陰性血,不用驗了,我很清楚,直接抽她的血輸給阿霜,出了什麼事由我負責!”
我被傅景川死死摁著,根本無法掙脫。
眼看著冰冷的針頭就要刺入我的手臂,我的心裏被巨大的絕望所吞噬。
絕望之際,門口傳來一聲怒斥。
“誰敢動孟小姐!”
兩名黑衣保鏢徑直走來,將我從傅景川的桎梏中及時解救出來。
高大的男人盯著傅景川,語氣裏滿是壓迫感:“傅先生,老爺子交待過,孟小姐是我們林家的準媳婦,誰都不允許傷她分毫!
“既然你已經收下我們老爺子的錢,那我們現在就要將孟小姐帶走。”
說罷,兩名保鏢直接帶著我離開。
傅景川想上前阻止,但迫於林家的權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帶走。
我被林家保鏢帶到了一個高檔住處。
他們好吃好喝地供著我,交待我婚禮前就在這裏安心待著。
晚上入睡前,我接到了傅景川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他聲線冷硬,慍怒地指責我:“孟悠悠,你今天讓我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冷血無情不願給阿霜獻血,導致阿霜今天整整昏迷了一天!
“你還沒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毫不猶豫地跟著林家的人走了,簡直是令我心寒!我告訴你,就算你嫁了也還是我們傅家的人,等老頭死了,你就趕緊回來......”
“傅景川,”我深吸一口氣,冷聲打斷他的話,“還有半個月我就要嫁進林家,你們傅家的恩情我也算是還清了,以後,我們再無任何瓜葛。”
不等他開口,我掛斷了電話。
對他,我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半個月後,婚禮如期而至。
這場婚禮,並沒有邀請傅家的人。
林家老爺子是個十分傳統的人,辦得中式婚禮,婚禮全程我都蓋著紅蓋頭。
一直到洞房夜,我的蓋頭才被揭下。
蓋頭揭下的那一刻,看見眼前站著的男人,我卻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