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我承認我是膽小鬼。
第二日,太陽剛剛出來,我就被一陣聲音吵醒,到了院子之後就發現是顧南書的母親來了我這。
昨日事情發生之後我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有想好應該怎麼應對罷了。
顧南書的母親看到我張口就問及我的出身。
我的出身,我不敢說,也不能說。
隻能搪塞的說起我是顧南書在西南之地偶然救下的尋常女子,因被救之時危在旦夕又無家可歸,所以就被顧南書帶在了身邊。
對於我的說辭,顧南書的母親沒有半分懷疑。
畢竟亂世之下,富家公子們撿到流離失所的女子之事在這王城並不稀奇。
她對著我歎氣,說起來昨日顧南書為我再次忤逆他父親被罰的事情。
我安靜的聽著,卻沒想到她會問我:“既是如此,姑娘如今無名無分的和南書住在一起終究對姑娘不妥,不知姑娘可願嫁與南書為妾室?”
我從小就聽過,中原男子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過,何況是顧南書那樣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大概在旁人看來我這樣一個流民嫁與顧南書那樣的少年將軍為妾也不算是委屈我。
但我不能。
我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拒絕,顧南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我身後:“母親,不可。”
顧南書的母親似乎很是驚訝:“南書?你不同意?”
顧南書皺眉:“她怎能為妾室?”
“那你莫不是還想娶她為妻不成?”
顧南書的母親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我小心的看著顧南書,甚至有些期待他接下來的答案。
我想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可以在跟兄長的書信中說起此事。
可是顧南書沒有回答他母親的話,隻是再次重申:“此事母親就不要再問了。”
我不知道那日顧南書後來和他母親說了些什麼,但是聽下人們說,後來他母親是生著氣離開的。
他們都說,顧南書一定是心裏在意急了我,所以這才不惜為我惹得雙親生氣。
他當然是在意我的,畢竟他的命都在我身上。
可是我並不願意他是因為雙生蠱才如此的。
短暫的波瀾之後,我的院子又恢複了從前的安靜。
桑榆無聊的時候總會問我:“小姐,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南疆呀?”
我不敢回答桑榆這個問題,我怕她知道其實我如今並不願意回去。
這個原本陌生的地方開始有了我不願舍棄的人。
中原的冬天要比南疆冷上很多。
許是擔心我怕冷,初冬時節顧南書就已經派人給我送來了上好的木炭。
算著日子好像馬上就要到顧南書的生辰了,我在心裏小心點盤算著,中原的男子會喜歡什麼樣的生辰禮的時候。
院子裏的下人們討論著說起來聖上給顧南書和初瑤公主賜了婚。
我手中的暖爐沒拿住砸在了腳上,一下子就見了紅。
桑榆為我上藥,皺著眉頭問我疼不疼。
我不疼,我就是心裏緊的慌。
我一夜未睡,醒來的時候顧南書已經等在了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