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咬著下唇,不語。
說什麼呢?
我是他的妻子,卻沒有資格質問他今日的虛假澄清。
他早就說過,協議期滿,會放我們自由。
到時候,我和淺淺的痕跡將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本來,就是既定的走向。
他抬起我下巴。
在看到我通紅的眼睛時,眉頭幾不可察地舒展:
“哭過了?”
“因為我今天在發布會上說的事情?”
話到尾音,甚至帶了一絲愉悅。
他附身吻下來。
我固執地要歪頭錯開,去被他的死死桎梏住。
吻落在唇角。
他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呢喃:
“不必在意那些。”
手臂從後腰後攬過,他聲音在我耳邊輕蕩。
混著夜色氤氳。
“想沒想我?這次在浴室怎麼樣?”
我渾身酸軟。
幾乎無力反抗時。
淺淺委屈的哭臉浮現在我腦海。
我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人做我女兒的爸爸。
莫名的勇氣從心底升起。
我一股大力推開他。
“我說了,我今晚不舒服。”
我呼吸起伏。
在沈常序怔然的神情中離開。
過去四年,我從不反抗他。
以至於第一反抗出現時。
連他本人都在詫異中愣住。
第二天醒來下樓時,沈常序在吃早餐。
見我拉下,傭人拉開座椅,把我的那份也端上桌。
沈常序主動接過盤子,慢條斯理地給蛋糕抹上黃油。
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
他推到我麵前:“江婉寧,昨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
他微頓,淡淡瞥向我:
“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每次都會包容你的。”
我拿起麵包,小聲回他:
“以後你可以不用包容我了。”
反正,我很快也就要離開了。
“你說什麼?”沈常序眉頭蹙起。
我搖搖頭:“沒什麼。”
我害怕他生氣時的樣子。
也不想在走之前徒生事端。
臨出門前,他吩咐傭人:
“把太太的東西都搬回主臥。”
他走後,傭人看看我,麵露難色。
沈常序在外沒有承認我和淺淺的存在。
但在這個別墅裏,我始終是沈太太。
我不想她為難,微笑:“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