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退學離開

京京的房間完全變了樣子。

我們的東西全部被扔到客房門口。

陳韻的兒子在京京的床上抱著小鯨魚玩偶蹦跳，被套桌子由原先的黃色全部換成了藍色。

京京見狀，立即上前搶自己的小鯨魚，那是去年沈旭然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很寶貝。

陳韻的兒子卻哇哇大哭。

“我要玩！”

“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不能給你！”

哭聲招來沈旭然，他不顧三七二十一，把京京拽到一邊。

“打人上癮是吧？你媽就沒教你點好東西？”

京京大哭：“他搶我東西！他不對！那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再買給你就是！小家子氣！”

沈旭然看向京京的眼神毫無耐心，眉宇間滿是厭惡。

我心底一片冰冷。

歎口氣，抱起京京，“媽媽給你買更大的好不好，這個就當垃圾扔了吧。”

無視其他人，我讓京京幫我一起收拾東西，沒多會，兩個行李箱就裝好。

帶著兒子走出住了6年的地方，沈旭然抱著胳膊倚在玄關處。

“還真是有骨氣。”

“薑荷，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你可別忘了，我爸是怎麼沒的。”

他身邊，陳韻朝我擺手，“薑姐姐，再見啦。”

上位的喜悅在她臉上盡數展現。

陳韻的姿態像極一隻得意的孔雀。

腳步毫不停留地走出大門。

門外，兒子歪歪腦袋。

“媽媽，你和爸爸離婚了嗎？”

想了想，我告訴兒子：“媽媽無法繼續跟爸爸一起生活了，京京可以理解嗎？”

兒子眼神晶亮，“我理解的，媽媽。”

再次看向別墅落地窗內三人親昵的畫麵，兒子緊緊牽著我的手。

“是爸爸錯了，我們不要他了。”

原本想立即帶兒子回父母身邊，兒子說想參加奶奶的生日宴。

距離沈旭然母親的生日，還有一周時間。

想了想，我帶兒子搬去曾經和沈旭然住過的出租屋。

8年前，沈旭然家公司倒閉，我和他在這住過3年時間。

後來，我們搬到大別墅，這裏便買了下來。

房子裏的擺設一如我們離開之前，扯開防塵布，腦海裏滿是之前和陳旭然住在這裏的情形。

鼻子微微有些酸。

也隻是微微。

生日這天，京京早早就興奮地起床。

“我好久沒見奶奶啦！”

沈旭然的母親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京京。

隻有每年的生日節日，京京才會見到奶奶。

不知道今年的生日宴設在哪，我問沈旭然，沒得到回複。

多方打聽，才從沈旭然的姑姑那得知設宴地。

帶著京京趕到酒店時，宴會廳裏已經開席。

見我來，沈旭然把我拉到一邊，滿臉不喜，咬牙切齒。

“你明明知道我媽不想見到你，來做什麼！？”

“京京想祝奶奶生日快樂。”

“我看你是故意給我們添堵！”

京京高興地抱著懷裏的禮物小跑到沈旭然母親麵前。

“奶奶，祝你生日快樂！我差點就遲到啦！”

沈旭然的母親隻是淡淡瞟了京京一眼，讓身旁的服務生接過禮物，轉過身繼續給身旁陳韻的兒子布菜。

京京小聲問：“奶奶，你不拆開禮物看看嗎？”

不同於麵對陳韻兒子的慈愛。

沈旭然的母親看都不看京京一眼，冷臉敷衍。

“我收下就可以了，跟你媽媽回家吧。”

京京愣在原地，全場人員都在等著看好戲。

陳韻突然起身，“不小心”將手裏的紅酒從京京頭頂澆下。

“哎呀，對不起！”

京京摸著早起讓我給他抓好的發型，嘴巴扁起來。

我拿起離我最近的人的紅酒，衝過去潑在陳韻臉上。

陳韻尖叫，與我廝打在一起。

一時間，場麵混亂。

直到沈旭然的母親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捂著胸口發怒。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還敢來我的生日宴鬧，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保安！把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丟出去！”

沈旭然大吼一聲，保安不客氣地揪著我和京京，一股腦扔到宴會廳外。

沈旭然的姑姑製止不成，拿著紙巾和外套追出來。

看到我和京京的樣子，滿臉心疼。

“小薑，你還沒把我大哥去世的真相告訴小然他們嗎？”

“我看陳韻有些麵熟，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小薑你有印象嗎？”

印象？說起來倒真是跟沈旭然爸爸的情/人有點像。

不過這一切跟我無關了。

搖搖頭，我帶著京京道謝，回老房子拿了行李，直奔機場。

小家夥哭了一會，聽說可以見到外公外婆，難過的情緒消散下去。

......

晚上，陳韻偎在沈旭然懷裏，“旭然，我真不是故意把酒灑在京京身上的。”

“薑姐姐生氣了怎麼辦？”

冷哼一聲，沈旭然撣了下手裏的煙，眯眯眼。

“薑荷也配生氣？”

火星子濺上手背，炙了一瞬，沈旭然順了下跳動的眼皮。

心想，明天接陳韻兒子的時候，順順小狼崽的毛，順便給薑荷顆糖。

她那個人，給一顆糖能樂一個月。

第二天，沈旭然遠遠等在幼兒園門口。

姑姑打來電話。

歎氣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

沈旭然仿佛被十道雷擊中。

“旭然，我想了又想，還是該把這件事告訴你。

當年你爸離世，跟小薑沒關係。

反而小薑為了你跟你媽考慮，謊稱你爸是為了救她去世。

實際上......

你爸是為了救婚外情的女人去世......”

這時，一個小女孩拿了個小鯨魚的吊墜走了出來。

“奶奶，這是沈燁京送我的。”

“好可惜呀，沈燁京退學了。”

沈旭然凝眉，退學？怎麼可能！

饒是如此，他還是大跨步來到幼兒園班級外。

老師防備地看著沈旭然。

“你是哪位？”

“我是沈燁京的爸爸！”

“抱歉，我們無法核實你的身份，京京小朋友上了兩年幼兒園，都是媽媽來接送，就連幼兒園的合家歡活動京京的爸爸都沒露過麵，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