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在這時被大力推開。
傅明川大步走了進來,看著我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他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這就是被狗咬傷的樣子?”
“為什麼你連她的狗都要招惹?寧月,你一天不惹事就難受嗎。”
我安靜地看著從進門起就在責怪我的傅明川,冷冷的問:“你說完了嗎?”
傅明川怔住,不爽的盯著我:“病了就可以開染坊?我給你臉了嗎。”
他示意魏安放下餐盒,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管你是真病還是假病,明晚你都要來參加夏夏的生日宴會,我會讓魏安接你。”
他匆匆離開。
小飛不解的咬著嘴唇,紅著眼睛問我,“您為什麼不和傅總說?”
“林夏讓藏獒咬你,和殺人有什麼區別!醫生都說,您再來晚點,腿都要保不住了。”
“也許被偏愛的就是有恃無恐…”
我喃喃自語。
第二天,魏安推著我回到別墅。
謝明川坐在沙發上批閱文件,見我來了,他冷斥道:“把腿包成這個樣子,裝給誰看?”
“魏安,直接帶她去小佛堂,夏夏要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又要內疚。”
麵對他冷言冷語的責怪,我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
我平靜的看著他:“傅明川,今天結束後,我想回家了。”
他煩躁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回家?你哪有家?那個深山老林的破廟?”
他冷笑起來:“寧月,你能依靠的人,隻有我。”
“隻要你乖乖的,我不會趕你走。”
心中劃過一絲厭煩,我不再說話,任由魏安將我推走。
夜幕降臨,我靠在窗邊看著天空炸開的巨大的煙花。
傅明川每年也會給我過生日。
第一年,他笨拙的做了一碗手工麵。
緊張的耳朵都紅了,生怕我嫌棄。
可我卻很高興,笑眯眯的全部吃完。
此後每一年他都會為我做上一碗生日麵。
摟著我,兩個人一起把它吃完。
門被推開,林夏春風得意的走進來。
她打量著我的腿,滿臉可惜,“怎麼咬斷的不是脖子呢。”
我冷漠的轉過頭,不接她的話。
她惱羞成怒,猛地將我從輪椅上拽下,麵目扭曲的盯著我 :“寧月,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你憑什麼呆在明川身邊。”
“我愛了他那麼多年,隻不過離開了一會,你憑什麼取而代之!”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還不是看傅明川中毒,命不久矣,你才逃婚。現在看他好了,你又用苦肉計回來。”我毫不示弱的看著她。
被我撕下遮羞布,她狠狠地踩上我的左腿,碾壓著我的傷口。
我痛苦的說不出話,她滿意的笑出聲。
“寧月,礙事的人就應該早點消失。”
她拿著蠟燭,陸續點燃四周的簾幔。
火勢迅速的蔓延開來,熱浪陣陣。
我努力的爬向輪椅,卻被林夏一腳踹開老遠。
嗆人的煙味彌漫開來,外麵隱約傳來人聲。
林夏立刻揉亂頭發跑了出去。
我清楚地看見,傅明川心疼的摟住她,不時的親吻著她的額頭,低聲的安慰著。
伴隨著一陣驚呼,傅明川抱著林夏匆匆離去。
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
也沒有人在乎我在哪裏。
我絕望的呼救,卻隻有滾燙的火舌吞噬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