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已經死了,
但回想到那天的場景,我的靈魂依舊克製不住地顫抖。
遠遠瞧見身後有車追來時,我就閃身躲到了路旁的林中,
用交錯的樹幹遮擋住我的身體,
可我還是被那些人找到了。
在看清我的臉之後,領頭的花臂男罵了一聲,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們拽著我的頭發,將我拖上了一輛麵包車。
從他們口中,我得知,這些人是阮薇債主,
為了討債,從國外一直追了回來。
阮薇無力還債,便將主意打到了江氏集團江敘白身上,
我這才知道,
原來今天在這裏遇到阮薇並非偶然,
而是她蓄意為之。
我被粗繩子捆住了手腳,打了死結動彈不得。
嘴裏也被人塞了布巾,隻能發出微小的嗚咽聲。
男人粘膩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轉,看向花臂男:
“老大,這女的真帶勁,反正阮薇跑了,要不我們就抓她回去?”
花臂男看了我幾秒,皺了皺眉:“這女的看著有些眼熟。”
之後,他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前幾天在拍賣會上,那個江氏集團老總的老婆嗎?”
有人欣喜道:“還真是。”
“她穿的阮薇的衣服,肯定跟她是一夥的,我們用這個女人去找江敘白要贖金。”
“就是不知道,江總願意花多少錢來贖人了?”
聽到這裏,我心中發苦。
拿我當誘餌,隻怕是他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不久之前,山道上,當阮薇梨花帶雨地撲進江敘白懷中,
告訴他有幾夥人正在追殺她,
並且圍住了上下山的通道。
在聽完阮薇的哭訴之後,江敘白幾乎是瞬間就做了決定。
他讓我和阮薇換了身衣服,
江敘白看著我,眼神複雜:“你去引開他們,這些人隻是求財,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她自己去?”
見我不為所動,江敘白強勢地將我拽上了車,
待我們換好衣服之後,他們二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哪怕真如阮薇所說的這些人隻是要錢,江敘白也不忍阮薇受到半分傷害。
而我從一開始,就是被他丟下的棋子。
我正想著該怎麼脫身,就聽到花臂男接了個電話。
掛斷之後,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半晌,吐出一句話:“媽的,阮薇那個賤貨報警了。”
一眾綁匪臉色都沉了下去。
電話那頭說,好幾個兄弟都被抓了,警察正在找他們。
花臂男罵了一聲,對司機說:“開快點,甩開他們。”
我屏住了呼吸,感覺到車速變得更快了,
隱約間,我似乎還聽到了警笛聲。
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就在身後警車即將追上的那一刻,
我的身子猛地一震,巨大的壓迫感襲來,眼前白光一閃,我已經沒了意識。
車速過快,在彎道時直接衝了下去,
連車帶人撞下了山崖,無人生還。
警車停了下來,拉起了警戒線。
我飄在空中,看著慘不忍睹的現場,、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我死了。
阮薇沒想我活。
從一開始她暗示江敘白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計劃。
或許這群綁匪開始的確隻想求財,
可阮薇報警了,將他們的退路堵死,
憑什麼,
憑什麼是我。
我握緊拳頭,滔天恨意將我淹沒。
可我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