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麵色陰沉得難看,眼睜睜地看著賀寒喻將裴晴和孩子帶走,不知是誰膽大,主動說了句。
“賀二,你這麼英雄救美,難不成這女人孩子都是你的,這女人可陰毒著呢!”
眾人哄笑一團,察覺到懷裏人身子抖動的愈加厲害,賀寒喻回懟一句。
“如果她真的能對我下手,那我的職位讓給你當,別心臟看什麼都臟!”
在場誰人不知賀寒喻年紀輕輕就是最年輕的檢察官,最是雷厲風行,當即閉上了嘴。
回到賀寒喻私人公寓裏,裴晴洗了澡換了衣服,鄭重地向賀寒喻道謝。
他擺擺手,指了指年年的耳朵,深深地看了眼裴晴,滿臉動容,
“孩子是不是耳朵有點問題,裴晴,我知道你缺錢,其實我可以......”
裴晴忙接過孩子,再一次拒絕了賀寒喻,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意。
但她現在這副糟糕的身體,稀爛的名聲,無論怎樣,對賀寒喻都是累贅。
“謝謝你賀先生,不用了,很快一切都會結束的。”
裴晴固執地抱著年年離開,回到程家時,程硯正在客廳發脾氣。
見到裴晴,程硯不自覺想起賀寒喻身上的雪鬆木香,整張臉黑得徹底。
“還知道回來?也算你有自知之明,下午我要陪珊珊試婚紗,你跟著去,孩子想帶就帶。”
“一整個下午,一萬,比你陪酒賺多了吧。”
一萬塊幾乎是那款助聽器的一半價格了,裴晴答應了。
她又塞了兩百塊錢求廚房裏年長的婆婆照顧年年,在程硯的催促下上了車。
婚紗店裏,三個導購熱情地給柳珊珊推薦婚紗,最後她征求程硯意見。
“老婆穿什麼都美,哪一款都可以,隻不過一定要戴上我辛苦拍下的這條寶石項鏈。”
話音未落,秘書打開禮盒,殷紅的寶石在柔光下熠熠生輝,讓所有人不由驚歎。
“程少爺真是寵愛柳小姐,這款可是一周前米蘭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所有人都搶著頭要呢。”
程硯滿意的笑笑,不經意地看向角落裏的裴晴,看著她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左手攥緊了些。
“裴晴,傻站著幹什麼,快服侍珊珊換衣服戴寶石,你不想幹有的是人。”
裴晴被思緒拉回,唯唯諾諾地拿起衣服,整個下午累得腰酸背痛。
最後完工整理時,柳珊珊驚呼一聲,發現寶石項鏈尾端少了顆寶石。
裴晴直覺不對,猛地摸向自己的口袋,發現了那枚小寶石,卻被程硯攥住手腕。
“裴晴,想不到你為了錢都要偷寶石,嫌一萬塊少?好,我再給一萬,你給我在這跪到淩晨。”
男人抱著柳珊珊大步離開,裴晴的眸光暗了暗,沒再說一句話。
整整七個小時,裴晴起身時膝蓋已經青紫,她一瘸一拐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墓園。
出獄後,裴晴用不多的錢為母親換了個墓地,雖然位置偏僻,但很難被程母的人發現。
撫摸著墓碑,裴晴不爭氣地掉下淚,回憶起母親病逝前囑托自己和程硯相守一生的場景。
“媽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但我不後悔,我不能看著你死後都不得安寧。”
淚水砸在墓碑上,還沒訴說幾句,裴晴接到程硯的電話,
“快回來,閣樓失火了,那孩子有危險!”
裴晴絲毫沒注意程硯話裏的不對勁,剛回到程家自己就被綁起來。
程硯從保鏢身後緩緩走出來,麵上冰冷,而後開口,
“孩子沒事,但珊珊出車禍了,急需輸血,跟我走一趟,你們都是熊貓血。”
察覺出裴晴的不情願,程硯讓保姆把年年帶出來,當急轉去兩萬現金,補充了一句。
“這個買賣,你穩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