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努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他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為書,你如今行動不便,去研究所隻會拖累大家。再說,天天忙得不可開交,身體怎麼受得了?不如安心在以家調養。”
顧承安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
寧為書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她緊緊抓住輪椅的扶手,指節泛白,身子因憤怒和震驚微微顫抖。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難以置信:“這是我的事業,是我一直以來的追求,我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然而,顧承安並未因寧為書的激烈反應而動搖。
直接趁寧為書不備,竟背著她,擅自去研究所辦理了離職手續。
當寧為書從同事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劈中了她,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
緊接著,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心臟疼痛難忍。
寧為書聲嘶力竭,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眼中滿是憤怒與絕望。
“承安,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應該知道當初為了進研究院,我付出了多少心思。”
顧承安避開她如炬的目光,眼神閃躲,囁嚅道:“你現在缺了一條腿,行動如此不便,去了隻會成為別人的負擔,也會讓我日夜擔心。”
說完,不等寧為書有任何反應他就快速離開了。
就在寧為書努力消化這殘酷現實時,顧巧玲高昂著頭,脖頸伸得老長,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眼神直愣愣刺向寧為書。
她故意在寧為書麵前踱步。
顧巧玲拖長了音調,語氣中滿是輕蔑。
“喲,寧為書,你還想著嫁給我哥呢?”
“就算你真嫁進去了又怎樣?在我哥心裏,我永遠比你重要。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缺了一條腿,事業也沒了,拿什麼跟我爭?就憑你現在這狼狽的樣子,隻會讓我哥在親戚朋友麵前抬不起頭來。”
寧為書心中的悲傷如洶湧的潮水般泛濫開來,一波又一波,將她徹底淹沒。
她努力平複心情,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承安是愛我的,他隻是太擔心我了。”
可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打濕了衣襟。
她的肩膀微微抽搐著,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曾經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在這一刻如泡沫般破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