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我心臟抑製不住的疼痛,我何嘗不想恨顧裕遷。
可他救過我媽媽的命。
十萬塊錢的醫療費,對那時還隻是個學生的他而言,無疑是一筆高昂的巨款。
於是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了,可卻查出來我很難懷孕。
為了擁有孩子,我們試管過無數次,唯這一次成功了。
那天,他興奮地舉著我大笑:
“我們要有自己的寶寶了。”
可自從許菲雅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我才知道原來許菲雅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小青梅。
在我和顧裕遷認識的時候,她恰巧出國,在我懷孕的時候她又恰巧回來。
兩個人親密無間,許菲雅一舉手,顧裕遷就知道她要什麼。
我在旁邊就像個局外人。
我一直欺騙自己,顧裕遷心裏隻有我和孩子。
可直到這一次我感冒,深夜發燒,顧裕遷說在加班,趕不回來。
迷迷糊糊間,我卻意識到有人在喂我藥。
我以為是他回來了,毫無戒備地喝了下去。
醒來才發現根本不是,許菲雅在一旁驚訝地大喊:
“姐姐,不好意思,我突然發現這是利巴韋林,好像會致胎兒畸形。”
我愣住了,渾身發寒。
不明白許菲雅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更不明白,她在國外學醫怎麼會不清楚這對孩子的影響。
我朝她大吼,下一秒她卻哭了起來。
顧裕遷的身影在門外出現,怒罵我:
“許菲雅好心來替我送藥,你為什麼吼她?”
我哭著說:“那藥有問題。”
可他隻是一臉冷漠:
“你才是當媽的,自己不注意點,還要指責別人。”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這個時候我發現,他們兩個人穿的竟然還是情侶裝。
我緊緊攥著床單。
許菲雅開口:
“你也別怪姐姐了,或許她是因為我和你要一起去高中同學聚會,所以才生氣吧。”
顧裕遷冷哼一聲,牽起許菲雅就走,隻留下一句:
“真難伺候。”
而答應好的陪檢,他也沒有來。
原來有了許菲雅,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更不在意我和他的孩子。
我開了一間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了以後下定了決心。
既然如此,這碗夾生的飯我不吃也罷。
回到家發現他們都不在,我驚覺此刻心裏已經麻木了。
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廳時我卻發現上麵有一盤果籃,包裝華美。
我上前,看見上麵貼著一張便利簽:
“別生氣了,這果籃花了三百塊,許菲雅說吃藍莓對孕婦好,算是給你賠罪。”
看著這顧裕遷親手寫的字條,我卻隻覺得諷刺。
五年了,他竟然不知道我對藍莓過敏,可能隻記得藍莓是許菲雅最愛的食物吧。
我把那張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下一秒,手機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