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婚姻,我不要了。
沈寂然上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心臟傳來一陣陣抽痛。
我捂著胸口,不自覺淚濕了滿麵。
從天黑坐到天亮,沈寂然都沒有再回來。
手機裏彈出來匿名的信息。
是在病床上,沈寂然將淩昭月擁在懷裏沉睡的模樣。
而我和沈寂然就算同床共枕,也是背對背。
隻因為他要克製情欲。
但他卻可以在床上抱著別的女人。
是她讓你情不自禁嗎?沈寂然。
我默默在心裏問。
我攥緊胸口的衣服,扶著牆站起來。
連日暴雨下個不停。
我淋雨回家生了病,躺在舊屋的床上,燒得迷迷糊糊,陷在夢裏醒不來。
我們結婚第三年,我和沈寂然發生車禍,在那輛貨車撞過來的一瞬間,副駕駛的我解開安全帶擋在沈寂然身前。
車禍後我昏迷了好幾個月,醒來時沈寂然握著我的手,手心裏放著一枚平安符。
他為了讓我醒過來,一步一叩跪行了八百公裏,才求來這枚放著高僧舍利子的平安符。
看我醒來,他哭得聲音沙啞,用布滿傷痕的手緊緊握住我的。
“阿曇,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能丟下我,沒有你,我的人生毫無意義。”
被手機鈴聲震醒的時候,我的淚水已經浸濕了枕頭。
按下接通鍵,沈寂然憤怒的聲音傳出來。
“溫曇,你為什麼要把那個玩偶撕碎!”
“月兒身體虛弱,現在又受了驚嚇,晚上一直做噩夢!”
“你現在馬上去買個一模一樣的過來!”
我燒得神誌不清,捂著劇痛的胸口,聲音沙啞。
“寂然,沒有我,你的人生會怎麼樣?”
他愣了一下。
“你在胡說什麼?”
“我要去哄月兒睡覺了,你明天把玩偶買回來。”
我剛想說不是我做的,對麵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我苦笑一聲。
勉強支撐身子站起來,我在抽屜裏找到退燒藥,顧不上看日期,胡亂就吞了兩顆。
這是爸媽去世之前,我們一家三口的家。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我拿出行李箱裏的衣服想換一套,卻突然想起來有樣東西忘了拿。
回到沈家別墅,傭人看見我狼狽的模樣好心上來扶我。
“夫人,您沒事吧?要不要讓先生把家庭醫生叫來?”
我搖頭,笑了笑。
“他現在沒空管我。”
傭人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同情。
我扶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上樓。
主臥裏,沈寂然正在溫柔地哄著淩昭月睡覺。
看見我,他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柔聲說。
“阿曇,撕碎玩偶的事我不計較了,隻要你以後別再針對月兒,我們三個人好好過日子,沈家太太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
他的聲音溫柔,卻把我的心狠狠刺痛。
當年婚禮的誓言,他說我是他此生在俗世唯一的眷戀。
現在,他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我掰開他的手,平靜地開口。
“我回來拿我的平安鎖,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