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隱婚,我是傅雲深藏在幕後的修複聖手,助他從無名小卒登頂文玩界。
他承諾,待他整合完家族產業,便昭告天下,我是他傅雲深的妻。
可就在他功成名就的前一夜,我在他手機備忘錄裏,看到了他為新晉藝術家沈琳琳寫的露骨情詩。
「靜言雖好,卻過於沉穩,少了些生活的情趣。」
「琳琳的藝術靈氣,才是我靈魂深處真正渴望的救贖。」
我原想隱忍,直到一次考古行動,我親耳聽到他對沈琳琳的承諾。
「隻要我們活著出去,我立刻和韓靜言離婚,給你名分。」
冰冷的話語,將我十年付出碾得粉碎。
......
我兩天不眠不休,換來一件青銅器的重生。
傅雲深匆匆趕來,隻一句「完美」,視線便遊走到別處。
十年前,他初見我修複的文物,眼中光芒能照亮房間。
如今,他隻把我看作修複機器。
「雲深,下周是我們十周年紀念日,你記得嗎?」
我試探著問。
「嗯。」
他放下青銅尊,解開領帶,「我記得。」
「關於公開我們的關係......」
我小心提起這個被推遲無數次的話題。
他皺眉:「靜言,家族產業整合是關鍵時期,再等等。」
又是這個借口。
十年,不是再等等就是時機未到,他總有理由。
我低頭整理工具,掩飾失落。
「對了,明天有件商周玉器需緊急修複,拍賣會前必須完成。」
他放下一個木盒,語氣公事公辦。
我打開,盒中一塊殘破玉璧躺在天鵝絨上,裂紋密如蛛網,修複難度極大。
「三天夠嗎?」他問。
我抬頭,對上他不耐的眼神,點頭。
他轉身離開,沒有一句關心。
三天後,我完成了那件幾乎不可能的修複。
指尖血泡疊生,痛到麻木,隻剩對完美的執著。
這是我和傅雲深的十周年紀念日。
我訂了他最愛的餐廳,買了與十年前初次約會同款的蛋糕。
蠟燭燃盡,餐飯冷透。
手機屏幕亮起,是他發來的簡訊:「臨時陪琳琳看畫展,你先休息。」
琳琳,那個近來頻繁出現在他社交圈的新晉藝術家。
我強忍眼淚收拾餐桌,高燒來得猝不及防。
額頭滾燙,我蜷縮在床上,端不起水。
傅雲深深夜回來。
「你發燒了?」
他站在床邊,鎖著眉。
我點頭,喉嚨幹得發不出聲。
「明天還有個重要酒會,你怎麼偏偏這時候病倒?」
偏偏這時候?
好像我是為了破壞他的酒會故意生病。
他放下退燒藥,轉身離開:「好好休息,別耽誤工作。」
沒有關心,醫生還是我自己打電話請的。
第二天,我強撐著下床繼續修複工作。
手機響起,傅雲深來電。
「喂,雲深…」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嗔:「雲深哥,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
電話猝然掛斷。
一小時後,傅雲深回來,我問他剛才的電話。
「業務夥伴。」
他答得輕描淡寫,眼神卻有些閃爍。
夜深,我從浴室出來,發現他手機落在書房。
屏幕亮著,一條消息映入眼簾:
「今晚真開心,下次再約。——琳琳」
我的手不受控製,點開他的備忘錄。
第一條,三個月前:「琳琳的笑容如春風,讓人忘憂。」
第二條,兩個月前:「與琳琳共賞月色,她眼中星光比天上璀璨。」
第三條,上周:「靜言雖好,卻過於沉穩,少了些生活的情趣。」
第四條,昨天:「琳琳的藝術靈氣,才是我靈魂深處真正渴望的救贖。」
手指冰涼,心臟像被攥住。
十年付出,在他眼中不過是「沉穩無趣」。
我是他最鋒利的刀,最堅實的盾。
卻不是他靈魂渴望的人。
手機屏幕暗下又亮,沈琳琳發來一張自拍。
照片裏,她笑容嫵媚,背景是我夢想與傅雲深同遊的威尼斯。
配文:「期待相見」。
我記得他說下周要去威尼斯出差,還拒絕了我的同行請求。
我放下手機,像放下沉重的夢。
十年光陰,此刻如此陌生。
我望向窗外月光,第一次清晰看見自己的影子。
孤獨卻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