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淞泉聲音很大,弄得周圍人瞬間都看了過來。何思韞頓時麵紅耳赤,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下一秒,她突然看見校門口停了一輛黑色轎車,車旁站了個穿白襯衣的男人。
何思韞的腳步瞬間跟被定住了一樣,感覺整個人都結了冰。
那人抬起頭望向他們的方向,一手插在褲兜裏,信步走到三人跟前,低頭看著胡淞泉,似笑非笑地道:
“你要上誰家提親?”
胡淞泉一愣,下意識反問道:“你是誰?”
何思麟輕嗤一聲,答:“很不幸,我就是各位口中那個人嫌鬼厭的便宜哥哥,何思麟。”
說人壞話竟然正好恰好撞見正主,胡淞泉和張瑞嫻一時都尷尬不已。
尤其是張瑞嫻,見何思麟竟是這樣一個麵目俊逸的青年,剛才為好友而生的那點憤懣更是瞬間煙消雲散,臉上漾出些淡淡紅霞。
胡淞泉張了張嘴,頓時變了臉色,熱情地上前就要跟何思麟握手,一邊說道:
“原來是思麟兄!聽聞您歸來,小弟還沒有去府上道賀......”
何思麟卻是微一側身,直接避開了胡淞泉的手,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向何思韞。
他這個舉動可以說絲毫不給麵子,胡淞泉頓時氣得瞪圓了眼,張瑞嫻趕忙上前拉住了他,胡淞泉這才勉強沒有發作。
見何思麟走到自己跟前,何思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訥訥道:“你來幹什麼?”
何思麟挑眉:“爸爸讓我來接你回家。”
何思韞嗤笑:“明明有司機有丫鬟,要你來接我作甚?”
何思麟也不惱,湊近她低聲道:“不管你本人對我什麼看法,至少在外麵,咱們還是得裝成兄友妹恭的樣子吧?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何思韞很氣惱,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何思麟直起腰,稍微提高了音量道:
“宛城剛剛平叛,保不齊有散兵殘將流竄到這望城來了。爸爸擔心你,讓我以後每天接送你上下學。”
“每天!?”
何思韞忍不住大叫了出來,又吸引了一波周圍人的目光。可她卻顧不了那麼多,上前一把揪住何思麟的衣領,急道:
“家到學校一共就半小時車程,你要每天接送我?你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非也,”何思麟勾勾唇角,“軍部就在你從家到學校的路上。我每天接送了你,順便去上班。怎麼,你有意見?”
何思韞氣得腦子都嗡嗡的,真想當場和他吵起來。又是張瑞嫻這個和事佬湊過來一把抱住她胳膊,陪著笑對何思麟道:
“思麟哥,我是思韞的好朋友張瑞嫻,我也跟著叫你一聲‘哥’吧。思韞看起來不太舒服,你先趕緊帶她回去休息吧!”
何思麟顯然對張瑞嫻這個“懂事”的朋友很滿意,上前一把拉過頭暈眼花的何思韞,對著張瑞嫻克製而矜持地點點頭,扭頭便將何思韞塞進了車裏。
從頭到尾,他連看都沒看過胡淞泉一眼。
......
等到二人坐的車揚長而去,胡淞泉才朝著車的方向啐了一口,罵道:
“呸,不過是一個妾室生的庶子而已,跟爺爺這兒逞什麼威風!”
張瑞嫻勸道:“表哥,你莫生氣。你若想娶思韞,往後他就是你大舅子,要來往一輩子的,可不能把關係處砸了!”
“再說,他畢竟是何伯父唯一的兒子,未來的督軍,咱家的生意以後說不定還得仰仗他呢!”
胡淞泉心知她說的是對的,隻得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道:
“等這周幫襯完大哥的喜宴,下周我一定要親自去趟何府,好好會會這小子,讓他知道知道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