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來到內室的時候，我便隱隱聞到了些許的血腥氣。

還未曾發問，鳳九娘便遞給我一個香粉，笑容得體地說道。

“內室陰濕、恐有難聞的氣味，姑娘雖是不良人，卻說到底也是個女子。”

說著，她將香粉打開，細細塗在我的頸間。

隨之而來的是她的輕聲的提醒：“少說、多看、少問。”

四目相對，她眸色平靜：“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在你的眼前。”

我抿了抿唇，轉而道了一聲謝。

鳳九娘叫人拿來鑰匙開門，隨後借口探案將其支走。

我瞧得分明，那人分明對鳳九娘有幾分警惕，但是大抵迫於外人在場，沒有多言。

內室裏，那寶物已經四分五裂，原先價值連城的東西，如今卻是一文不值。

我將那拍賣冊打開，細細地瞧是哪一個寶物。

確定寶物後，我便又將那些寶物拚湊起來：“九娘，這寶物上刻的，可是蓮花？”

鳳九娘眸色一閃：“確是蓮花。”

我見此未再多問，隻是繼續細細看那寶物的情況和殘骸。

“陳姑娘，寶物被毀一事我們秘藏閣深感痛惜，拍下此物的貴客也非常憤怒。此次請求不良人前來探案，是因為秘藏閣不易牽扯過多，因而想私下解決。九娘也希望陳姑娘能夠聰明一些，此事解決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當好好掂量。”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嘴裏隨意地應著，實際上卻從鳳九娘的口中，聽出幾分無奈來。

良久，我緩緩道：“這寶物啊，想來是運輸途中出了岔子，當罰運輸的夥計。這物品的裂痕並非全部是爆破所致，想來是運輸途中，摔了碰了，這才有了後患。即便沒有這爆破一事，事後那貴客將這寶物拿去了，也定然會憤怒而歸，索要賠償。這麼一看，你們倒是應該多謝壞事之人才是。”

鳳九娘沉默地看了一眼我，語氣緩和了幾分：“多謝陳姑娘，既如此，我立刻上報。此事也請姑娘保密，莫要叫他人以為我秘藏閣下人幹活不力，拍賣殘次品，失了誠信。”

語畢，她側過身子，邀我出內室。

臨出門之前，我卻看到鳳九娘將那內室的門輕輕掩上，好似有意折返。

我未曾多言，隻是默默地跟著鳳九娘回到了前廳。

拍賣仍在繼續，叫價聲此起彼伏。

我和鳳九娘行過一禮便離開了秘藏閣。

方出秘藏閣，小糖豆便衝了上來。

“你真叫我好找！快快，跟我來！我在側門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我驚訝不已，一邊跟著小糖豆走，一邊忍不住問道：“你平日裏不是不愛管這些閑事兒嗎？怎的這幾日比我還敬業？”

“你如今是不良人，自然是要罩著我的。我是你的小密探，瞧見了事兒便叫你一同來處理，有何不對？”小糖豆一副大人的語氣，倒叫我哭笑不得。

來到側門的時候，人卻沒了，隻留下了血跡的痕跡。

那血跡蔓延，從側門中來，卻又回到了側門內。

“想來是被抓回去了。”我眸色一沉，抬頭看著偌大的秘藏閣，突然覺得有幾分古怪。

小糖豆砸砸嘴，說道：“你方才是沒瞧見，那姐姐渾身是血，手臂上的蓮花圖樣被生生剜下，我差點把這一輩子的好吃的都吐出來了！”

我眸色一緊，拉住小糖豆：“什麼蓮花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