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這、這冊子是之前印刷有誤的東西，貴客您若是想看，我給您拿份兒新的！”

我蹙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夥計：“我瞧著這冊子上的介紹同今日拍賣藏品別無二致，如何會算的有印刷之誤？你且給我，安心奉茶。”

那夥計卻說什麼也不肯給，甚至還吩咐了人去尋鳳九娘。

我看著那夥計手中的冊子，陷入沉思，默默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茶送至嘴邊，我卻覺得有幾分難聞的氣味，我眸色一沉，看向自己的指尖。

方才未出這味道前，這手摸過的東西甚少，想來應該是那拍賣冊上沾染的味道。

我不動聲色地將那茶盞送至嘴邊，實際上卻是在聞那指尖上的味道。

隨即，我眉頭一皺。

竟是一股子血腥氣，還帶著幾分鐵鏽的味道。

下一刻，鳳九娘來了，她臉上的笑意淺淡，手裏還不知道攥著什麼。

她看著我手中的拍賣冊，緩緩說道：“不過是本冊子，不良人想看，那便看。”

我沒有說話，鳳九娘也沒有停下話茬，繼續說道：“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喚我陳秋就好。”我說著，當著鳳九娘的麵兒翻開了冊子。

鳳九娘這時又開口道：“陳姑娘既然看過了前廳的情況，便隨我來內室看一看著寶物。”

我將冊子合上，跟著鳳九娘走。

還未走幾步，我就停住了腳步，轉而叫住了鳳九娘：“原來貴店的待客之道，便是偷雞摸狗？”

“哎喲！老板娘，救我！”一旁的夥計被我抓住了手，扭向一旁，疼得整個人麵容蒼白，冷汗淋漓，隻能一直叫喚著，求鳳九娘救救他。

鳳九娘神色淡淡，緩緩說道：“這勢利眼的下人，當真是以為什麼人都能動。”

說著，她使了個眼色，轉而對著一旁的壯丁：“這人對貴客偷奸耍滑，絕對要不得！將他拖出去打死，若是上頭問下來，就說他耽誤了案情，對不良人不敬。”

壯丁對視一眼，還是將那人狠狠拽了出去。

我皺著眉頭：“慢著！我竟看不出，九娘是如此狠厲之人？”

鳳九娘輕笑一聲，眼底卻染上淡淡憂愁：“身為女子，若不狠厲些，如何在長安站住腳？”

夥計被拽走，一時間隻剩下我和鳳九娘。

這時，鳳九娘卻變了語氣：“跟我走，多看、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