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別苑裏,蘭紅正在門口收著成立勳貴送來的拜帖。
“五大王早就仰慕長公主已久,為表誠意,特送上重禮,
隻求跟長公主見一麵。”
“李丞相府送來拜帖,想請長公主過府一敘。”
“......”
小桃在內室幫我梳妝,看著麵上笑顏難掩:“
還是小姐的名氣大,那位的喜宴怕是要冷冷清清的自己過了。”
“我這次出山可不是為了這個。”
“那您是為了?”
“做金絲雀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原來也是隻翱翔天際的鷹了。”
“外麵人已經這麼多了,夫人還不出去看看嗎?”
我轉了轉手上帶著的玉扳指,淡淡道:“我要等的人還沒到。”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開始騷亂。
“長公主在哪兒呢?!”王舞穿著一身大紅喜服掂著根鐵棍站在院中,
身旁躺著不少阻攔的人,蘭紅也被打的吐了血。
我趕緊上前去攙扶,卻被王舞一把攔住:“
長公主在哪兒呢?領出來讓我看看,
沒想到,你們這個小小的院子臥虎藏龍啊。”
我懶得跟她糾纏,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誰知道她不依不饒。
既然如此,我不便不再忍受,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棍,
跟她扭打了起來,隻三招,王舞就躺在了地上,
她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居然…居然會武。”
“怎麼,這天下女子就許你一人會,別人不能會?”
“哼,”王舞冷笑道:“看來,你就是那長公主的看門狗了,
那賤人在哪兒,我倒是要瞧瞧這長公主是什麼貨色,
敢攪我將軍府的喜宴。”
我蹲下身,指尖挑起王舞一縷散落的青絲,
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麵容輕笑:“你說誰是看門狗?”
話音未落,馬蹄聲驟然響起,顧城翻身下馬,
衣袍還沾著婚宴上的酒漬,眼神卻如淬了毒般盯著我。
“放開她!” 顧城大步上前,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小桃驚呼著要扶我,卻被他身旁的侍衛攔住。
王舞見狀,立刻撲進顧城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將軍,
我好心好意叫她去咱們的喜宴,她卻抬手就要打我!”
我撐著地麵起身,撣了撣衣袖的灰塵,還未開口,
顧城的巴掌已經甩了過來:“蘇嬌嬌,我本以為你隻是一個弱女子,
沒想到心思這麼歹毒,居然帶著這麼多人,毆打我的新婦。”
風聲在耳畔掠過,我偏頭躲過這記耳光,
他的指尖擦過我鬢角,帶下幾片碎發。
“你沒長眼睛,也長嘴了吧,你開口問問這裏的其他人,
也知道,是你新婦先動手的,我要是不出手,
你這新婦傷了多少權貴人士,明天朝堂上就有多少人參你。”
顧城這才注意到一旁躺著的不少人都怨憤的看著他們,
懷裏的王舞則是有些心虛的往裏鑽了鑽。
顧城自是知道自己的小嬌妻又闖禍了,
但是他是個要麵子的,現在可不能輸:
“是,王舞打人是她的不對,但是你在這裏攪亂,
影響了長公主的清淨,我作為長公主的手下,也不能容你,
來人,把一幹人等帶走!”
顧城身邊的人還未動手,就聽見尖銳的宣旨聲刺破空氣:
“聖旨到!”
八名禁軍抬著明黃傘蓋闖入院子,錦公公捧著錦盒緊隨其後。
一瞬間,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
“錦公公,您怎麼來了?”顧城跟皇帝的貼身太監套近乎,
隻不過,這次錦公公就沒有像往常一樣跟顧城說笑,
而是一臉嚴肅的讓他跪下。
等所有人都跪定後,錦公公開始宣旨,
“護國長公主接旨 ——” 錦公公展開聖旨的聲音格外清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登基之初,長公主蘇嬌嬌臨危救主,
率三千玄甲破敵於玄武門,功高震主而不居,
隱於市井十載。今邊疆告急,特複其封號,
賜黃金萬兩、良田千頃,即日起入樞密院參議軍機。”
“臣,接旨。”我恭恭敬敬的叩頭謝恩。
顧城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抬眼望著我,瞳孔裏滿是驚恐:“你...... 你居然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