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蘭來飯店怎麼就點了一杯開水啊。”
程清坐著等了一會兒,沒發現有服務員來招待。
眼中的蔑視又多了一層。
殊不知是我看戴靳琰出去,交代了服務員暫時不用上菜。
林雲舟也嗤笑一聲:
“怎麼,你的好丈夫新婚頭一天就給你臉色瞧啊。”
林雲舟知道,我不知廉恥追他的事兒早傳遍了大街小巷。
家裏有適齡青年的都離我遠遠的,生怕和我扯上關係。
那戴靳琰想必是因為家裏壓力才不得不娶了我。
自然不會給我多少好臉色瞧。
我唯一的選擇,還得是他林雲舟。
上輩子和他結婚十年,林雲舟一抬眼,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心裏暗暗冷笑一聲,麵上卻笑盈盈的應了一句:
“既然這樣,不如你和嬸子一起好好點幾個給我開開眼?”
程清被我噎了一下,餘光瞥了一眼林雲舟。
這個人最是好麵子,就算是打落牙齒也會和血吞。
所以他拿過菜單咬著牙大筆一揮,點了四菜一湯。
“跟著你那窮酸老公可吃不上這麼多好東西。”
“不知道你現在後不後悔,選了他。”
程清見我不說話,不經意間露出口袋裏的紅本子。
“可惜啊,人生最重要的選擇隻有那麼幾次,婉蘭你錯過就是錯過了。”
見我的目光被直直吸引過來,林雲舟的眼中也閃過幾分期待。
她果然還是在意的。
我看的卻不是那個紅本,而是帶在程清手腕上的銀鐲。
那是我過世母親留給我的嫁妝。
上一世昏了頭,聽信了林雲舟的花言巧語,就連彩禮都是我倒貼給他。
其中就包括這個銀鐲子。
後來當我問起它去向時,林雲舟支支吾吾和我說不小心丟掉了。
沒想到現在卻戴在程清的手腕上。
“你要是識相的話,現在給大嫂道個歉,再按我們之前說好的踢了戴靳琰,帶著你院子裏的那些物件進林家。”
“等個三年五載給我生個兒子,我就給你名分。”
林雲舟洋洋得意,一條條開始數我要進林家的條件。
“我沒想過要進你家門。”
我翻了個白眼。
這都是林雲舟自己的臆想。
“隻是林工是知識分子,嬸子你也是讀過書的,都應該識字吧。”
“什麼?”
“這鐲子內刻著我的名字,你們還打算占為己有嗎?”
這邊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飯店已經有人頻頻回頭竊竊私語。
林雲舟的臉色像打翻了顏料盤,五顏六色的。
一把脫下那鐲子扔還給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你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把我徹底惹惱了,你在戴家也不受歡迎,我看你孤家寡人一個要怎麼活!”
“我老婆怎麼活,用得著你管?”
戴靳琰麵無表情的走過來。
他生的高大,飯店門在他麵前都顯得窄小許多,進來還得低頭。
手裏捏著一個小盒子,看著林雲舟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