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這樣暴怒對我的傅寒琛。
整個人嚇得哆嗦起來,身體也不受控製地站起來,朝著急救箱走去。
可手實在太疼了,它們還沒恢複好,現在又挨了傅寒琛一腳。
剛走到半路,急救箱就“嘭”地摔到地上,裏邊的物品被摔得七零八落。
阮青青柔弱地靠在傅寒琛懷裏,虛弱地開口:“阿琛,你就讓我去死吧!我活著就是多餘的,不受桑小姐的待見,她也不願救我。再說了,沒有你的日子,我活著太難了,寧願去死。”
傅寒琛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低頭在她額頭輕吻,不住地安撫她,“不要,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能死。”
“她說了不算,她不救你,我救你。”
說著,狠狠瞪了我一眼:“桑晚,你是個醫生,救人是你應該有的醫德,可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你真讓我失望。”
他抱著阮青青到沙發上,輕解她的衣服,溫柔地替她處理胸口那個小口子。
我右手越發地疼。
想要去醫院。
阮青青注意到我要出門,她猛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我疼痛的右手。
“桑小姐,你別走,是我做錯了,我這就給你道歉離開。”
“放手!”
我手太疼了,想要甩開,可她死死地捏住,我疼得臉如白紙。
她卻猛地跪倒在我麵前,哭著求我原諒。
傅寒琛在一旁看著,臉色黑沉如水。
突然,他猛地把地上的阮青青拉起來,護到懷裏。
“青青,你才剛受了傷,沒必要給傷你的凶手道歉。”
我怔住:“我沒傷她,我的手根本沒力氣你知道的呀!”
傅寒琛卻冷冷看著我:“桑晚,你有意思嗎?非要在青青麵前提起她傷害你的事是吧?這一年,她已經受夠了罪,欠你的也百倍千倍地還回來了,你還要怎樣?”
“傅寒琛,你捫心自問,她傷了我的手,我可是業內最厲害的外科手術醫生,現在我卻再也做不了醫生。可她呢?你關了她一年,她受到什麼懲罰了?”
我氣得捂著胸口。
傅寒琛紅著眼睛開口:“她怎麼沒受懲罰?她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鬥誌。
而你呢?享受著我的疼愛,每天過著富太太的生活,不用再天天加班,你日子太好過了好不好?你現在還不知足,真是讓我失望。”
胃裏翻江倒海,我再也受不了,去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這樣富太太的生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好不好?
等我出來,兩人已經不在客廳。
太累了,我想上樓休息一下。
剛到臥室門口,卻看到阮青青坐在我的梳妝鏡前,傅寒琛正小心翼翼地給她佩戴首飾。
定睛一看,正是去年訂婚時,他送我的一整套祖母綠寶石。
“青青,這套寶石有祛邪護身的效果,你現在身體太差了,急需這些東西幫你養一養。”
“可這不是桑小姐的嗎?”
“她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在她眼裏,什麼都沒有她的手術刀重要。”
我心裏如重錘敲擊。
這是他送我的訂婚禮物,我怎麼會不喜歡?
相反,我太珍重它們,才會一直放在保險箱不舍得佩戴。
傅寒琛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的我。
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在意,隻看著我淡淡開口。
“讓阿姨收拾一下,把這間臥室讓給青青養傷,我們搬到隔壁去。”
心裏越發地疼痛。
“隨你!”
我淡淡回了兩個字,就到隔壁客房躺下了。
傅寒琛隨後跟來。
他爬上床,從身後輕輕圈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