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歸晚,聽說你女兒死的很慘啊,都砸的麵目全非了,你把她放在太平間,是想找遺體美容師給她做修補手術是麼?”
何以桉拿過骨灰盒,嘲弄得問我。
那一瞬,我瞳孔驟縮,雙唇也因慌亂不住發顫:
“何以桉,你要做什麼!”
何以桉勾唇,笑得放肆:“不好意思,我直接把她燒了,這種賤種,生下來就是個錯誤,死的話也沒必要那麼完整吧?”
大腦一片嗡鳴,我痛苦得盯著他手上的骨灰盒,撕心裂肺道:“何以桉!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何以桉聞言卻暴怒無比,扇了我一巴掌喝道:“傅歸晚,你和那些野男人生的賤種,別按在我的頭上!我嫌晦氣!”
麵頰腫痛,卻不抵他無情的話。
六年前,他為了讓我體會他妹妹的痛苦,將我扔到了鄉下的莊園,任由那裏的老男人玩弄我。
而那時的我,已經懷了瀟瀟,並拚死將她生了下來。
三年後,何以桉為了讓我給慕婉晴輸血,才好心將我接回。
而瀟瀟見到何以桉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他是爸爸。
當她滿心歡喜得向何以桉撲去時,卻被何以桉一腳踢開。
他那時也是這樣叫瀟瀟“賤種”的。
如今瀟瀟都死了,骨灰仍被親生父親放在手中把玩。
我痛苦萬分,撲上前,跪在地上向他祈求。“何以桉,求你了,把瀟瀟的骨灰還給我吧!”
何以桉卻將骨灰舉得更高,笑道:“還你也可以,婉晴現在懷孕五個月了,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你現在就去伺候她。”
無奈之下,我隻能照做。
慕婉晴悠閑地躺在床上,享受著我的照顧。
我低眉順眼,給她按腫脹的腳,給她的肚子塗妊娠油,甚至還要給肚子裏的孩子講胎教故事。
同樣是何以桉的孩子,我懷瀟瀟時卻吃了無盡的苦。
每天喝稀粥,穿不暖,那些男人還總是來把我當玩具般玩弄。
因為這些苦,瀟瀟出身時才三斤,抱在懷裏像一隻小貓,要不是隔壁阿婆看不過去,偷偷給我們送了些營養品,恐怕我們母女二人都撐不過去了。
可慕婉晴肚子裏的孩子呢,還在肚子裏就有人照顧了,等出生時必定又胖又健康,不像瀟瀟......
不像她得了白血病,還小小年紀被迫自殺。
思及此,我講故事的聲音一抖,眼淚簌簌落下。
何以桉見狀,眉頭皺了皺,叫人將骨灰拿了進來:
“好了,別在這裏哭哭啼啼,真晦氣,我把骨灰還你就是了。”
話落,何以桉就要將骨灰遞給我,可慕婉晴卻突然受驚般大叫,揮手將骨灰打翻在地,驚恐道:
“啊!這是骨灰?以桉我害怕這個!快拿走!”
看著散落一地的骨灰,我心臟漏了一拍。
下一刻,我的身體隨之暴起,我憤恨得瞪著慕婉晴,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怒吼:
“賤人!你這個賤人!”
何以桉立刻將她護在身後,抬腳將我踹翻在地:“傅歸晚,你要造反?”
下一秒,慕婉晴養的狗突然鑽了進來,開始舔舐地上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