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蕭伯森二十年。
陪他從家徒四壁的深山孤兒到功成名就的京都新貴。
苦盡甘來時,他卻牽起了年輕女孩的手。
“姐姐,她和你不一樣。”
“你能不要名分陪我長大,可我不能犯渾耽誤她的青春。”
我一言不發收拾東西走了。
掏出手機,輸入熟悉的號碼。
“你當年說娶我的話,還算數麼?”
對麵信息秒回。
“當然算數。我一直在等你回頭。” 蕭伯森躋身福布斯國際CEO榜那天。
他把我叫到京都最奢華的空中酒店。
我們整整做了一夜。
事後,我看著地上用空的盒子。
羞赧地將頭埋進他懷裏。
“伯森,我不年輕了,經不住這麼折騰。”
他抬手拂過我眼角的細紋。
“姐姐,你確實不年輕了。”
“我現在說我們斷了,是不是太渣?”
我眼睫猛地一顫,撐著身子坐起望著他。
他眼皮微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讓人辨不明虛實。
可陪他二十年,我又怎會聽不懂他玩笑裏的真心話。
我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笑著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試探。
“伯森怎麼會不要我呢?天底下最不可能拋棄我的,就是伯森了。”
以前不是沒有這種對話。
相差十歲的姐弟戀,我不可能完全沒有顧慮。
早些年,隻要我流露出半分怯懦和猶疑。
他總是會拍著胸脯保證。
“姐姐,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
“即使世界末日,我也會不離不棄。”
十九歲那年,他的話我深信不疑。
可我現在三十九歲了。
不再年輕的容顏,折騰不起的年齡。
我怔怔地看著他。
期待他像以前那樣握住我的手,傳遞給我堅定和力量。
可蕭伯森卻翻個身,背對著我。
“姐姐,就這樣吧。”
“眼角皺紋都快打結了,明天我讓董秘書買罐眼霜給你送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嫁了。”
我身子一僵,徹底愣住。
望著男人硬挺的背肌,淚凝於睫。
果然長大了,再也不是深山裏那個麵黃肌瘦的小男孩。
連說出口的話,都那麼冷酷決絕。
年長他十歲,該死的麵子還是要的。
我抱起衣服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姐姐,天亮再走,我讓董秘書開車送你。”
我下意識望向窗外,夜色如墨。
使勁咬著下唇,說了聲“不了。”
他狠狠一拽,擁我入懷,衣服重新散落一地。
溫熱的氣息掃過我的耳尖。
那是我全身最敏感的地帶。
“姐姐,伯森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一股酥麻從耳尖蔓延到全身。
要是以前,我肯定繳械投降。
可現在,隻想趕快離開。
我推開那具滾燙似火的身體,重新拾起地上的衣服。
淡淡回了句。
“總歸要天亮的。”
蕭伯森一頓,眉心皺了皺。
緩緩開口。
“姐姐,白雪和你不一樣。”
“你能不要名分等我長大,可白雪還小,我不能犯渾耽誤她的青春。”
我笑了,指尖卻掐進掌心。
什麼叫他不能犯渾耽誤她的青春?
我的二十年光陰和付出。
難道就可以視如草芥?
我等了蕭伯森二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等他從家徒四壁的深山孤兒到功成名就的京都新貴。
他卻告訴我,我輸了
輸給一個更年輕的女孩。
當我扣好最後一粒衣扣,一道閃電劈開黑夜。
雨滴砸在窗戶上,彙聚成河。
蕭伯森遲疑著開口:“等雨停了再......”
話沒說完,枕下的手機瘋狂震動。
屏幕上是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清秀女孩。
“伯森,你給我買的賓利拋錨了。”
“這裏是哪裏,我一個人好害怕。”
蕭伯森匆匆走了。
沒有再見,沒有告別。
如同我們潦草的結局。
臨走時,他走的太急,把我的高跟鞋踢出去老遠。
他嗤笑著回頭看我:“又不是小姑娘,還穿啥高跟鞋,裝嫩。”
我把眼淚咽進肚子裏,默不作聲。
等我掏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
才發現,我連屬於自己的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