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孔被護士拔出的同時,楚執柔被搶救了回來。
他瞬間把我丟下,不忘叮囑:“別想好過,該給執柔道歉的,一個都少不了。”
我踉蹌的摔在地上,當天晚上我隻做了兩件事:一件是默默地在醫院引產掉了孩子;一件是起草好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第二天,李言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口中帶著命令。
“許清歡,來醫院一趟,執柔的子 宮壞死,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把你的移植給她,就當補償了。”
我不想糾纏,隻是帶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去了醫院。
我推開病房門,原本還笑容款款的李言川瞬間變了臉色。
“許清歡,給執柔道歉。”
他說著不忘補充:“要跪著道。”
這一次,我態度強硬:“我不會道歉。”
卻換來李言川的責備:“你知道嗎?因為你我和執柔的孩子沒了,還是因為你執柔的子 宮壞死了,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他說著步步朝著我逼近,將我壓跪在楚執柔麵前,卻在看見我脖頸昨夜被侮辱的吻痕時,頓時失了方寸。
“許清歡,難怪你翅膀硬了,原來是你早就找好了情人!”
楚執柔在病床上悲痛地出聲,似乎是把李言川最後一絲理智澆滅。
“許清歡,你明明都已經背叛了言川哥,又為什麼還要把我和言川哥的孩子害了!”
李言川朝著我步步緊逼,掐住我的脖頸冷言開口:“許清歡,你就真的這麼賤嗎?明明我對你這麼好!”
我看著李言川,即使是決定離開,一雙眼還是濕紅起來。
“李言川,難道你口口聲聲的愛就是這樣嗎?”
我忘不了,他把楚執柔帶回家時,是那麼溫柔地抵在她身上。
她脫衣服時,我屈辱地遞上小雨傘。
她叫 床時,我被調笑著要求加入。
她結束時,我一點點收拾好房間。
我像是一具沒有自尊的屍體,一點點成為李言川口中體貼的妻子,成為他馭妻有方的談資。
可我真的累了,太累太累了。
他口口聲聲說的愛,我吃不消,也不想要了。
我在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求擾般開口:“李言川,我願意移植子 宮。”
可是,她的子 宮壞死,我的子 宮又何嘗不是為了他千瘡百孔呢?
他皺緊的眉頭,慢慢地舒開。
“許清歡,你別怪我,這些都是你欠執柔的。”
“等移植好了,不管是一三五,還是二四六我都陪你,好嗎?”
我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魂一個,呆呆地從懷裏掏出離婚協議。
在簽下名字,瞬間如釋重負。
“李言川,簽吧。”
“你是我的第一監護人,簽下吧。”
李言川也沒有在意,他滿心滿眼地看著的全是楚執柔,草草的就簽下字。
我轉身離開,在推開門的一瞬被李言川叫停。
“昨天獻血你受苦了,今晚回家給你煲湯,清歡,你知道的,如果你聽話,我離不開你的。”
我默默地踏出門去,如獲新生。
可是這次,李言川,我不要你了。
......
李言川看著許清歡離開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他記得許清歡最愛喝湯,她為楚執柔抽了那麼多血,於情於理他該補償她的。
他默默地回想著許清歡的喜好,卻在轉身出門時,和醫生撞在一起。
他把他剛剛和許清歡簽好的協議書遞給醫生,笑容燦爛:“醫生,換子 宮的人選我已經選好了,手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醫生在接過協議書後,一張臉頓時詫異起來,為難地開口:“先生......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李言川不耐煩地把協議書攥在手裏,他又怎麼能想到剛剛自己親手簽下的協議書是他和許清歡的離婚協議書。
“醫生,你不會搞錯了吧?”
醫生堅定地點了下頭:“是啊,這個姑娘剛剛才做了引產手術,她現在身體也不可能允許做子 宮移植手術啊!”
“引產手術?”
在聽到這四個字後,他瞳孔驟然縮緊。
他反反複複地把那張協議書拿起又放下,終於在確定這張離婚協議書是自己親自簽下後,一張臉頓時失去了血色。
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回憶起他和許清歡七年裏的點點滴滴。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醫生交給他的病曆單,孕六周的字樣,和一份離婚協議書幾乎要把他壓得喘不上氣。
他顫顫巍巍地抓緊醫生的手臂,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嘶吼:“不可能,明明她永遠也懷不了孕!明明她那麼愛我!她不可能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