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娘聽這話頓時變了臉色,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身上破爛的喜服,慌忙稱自己說錯了話,可依舊無濟於事,又被原封不動退了回去。
我看著十三姨娘的背影,淒淒慘慘戚戚,隨後智商逐漸回籠。
我來這裏好像是吃瓜來著,怎麼吃著吃著,自己變成了瓜?
這一段劇情是溫晚意讓十三姨娘當眾出醜,嫡母退婚,丞相下朝回家大發脾氣,二房貼心安撫,重獲舊寵,為後續溫晚意成為太子妃做了相當大的鋪墊。
我驚覺,餘光撇了眼自己的裙擺,油漬都快幹了。
這溫晚意...
這溫晚意,我把她當仙女捧,她把我當傻子踩啊!
注意到我的視線,溫晚意握著我的手又緊了些,露出一個三分關心,三分和善,還有一分計謀得逞的笑容。
我的表情僵住,來之前也沒人告訴我這女主是朵黑蓮花啊!
“妾身瞧著初晨應是被嚇到了,既然儀式不能進行了,妾身和晚意就先帶初晨下去請大夫看看了。”
二姨娘說完,順勢挽著我往外走,留蕭雲漪在後打掃戰場。
還好,溫晚意是黑蓮花,她娘不是就行。
在這座冰冷的丞相府裏,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暖。
這日子好像又能過下去了。
我將重心倚在了二姨娘身上,心裏踏實了許多,甚至開始規劃未來。
看來以死破局行不通,現如今我隻能暫時在丞相府隱藏身份,另尋回去的方法。
哪知剛出門轉角,我就被兩人一齊丟了出去,一個踉蹌撞在柱子上,回頭瞧見二姨娘正在拍著手上的灰。
“就她那種貨色,還妄想與我平分秋色?也不看看老娘是誰!”
這二姨娘看著...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愧是我兒,遺傳了我聰明頭腦,還好沒跟你那蠢爹一樣。”
說完,她二人擊掌後十指相扣,隨後在原地踢踏著腳開心得轉起了...圈圈?
這是什麼奇怪的慶祝儀式?
我目瞪狗呆,腦海中四級詞彙翻湧,一句“crazy”脫口而出。
她們慶祝完,好像在這才發現我也是個人,二姨娘眉頭一皺,胡亂指了個偏遠的樹林,“還杵在這作甚,不是尋死麼,諾,去那,那沒人。”
我不明白,但我大為震驚,我默默豎起大拇指,給予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還得是你。”
怎麼著,這丞相府的蓮花是成精了是嗎,一池子黑蓮花,還一個比一個黑。
這日子當真過不了一點。
我轉身一瘸一拐往自己房間走,肩上突然一沉,耳邊傳來冰冷的嗓音:“你不是溫初晨,你是誰?”
我心底一顫,正尋思她是從哪裏看出來時,又聽她一聲輕笑。
溫晚意拍了拍我肩膀上的灰,笑得溫柔,“不過是開個玩笑,瞧把阿姐嚇的。”
說完波瀾不驚地走了,留我一人在風中看著她的背影獨自淩亂。
“所以她到底看沒看出來我不是溫初晨呐!”
小桃摸了摸我的額頭,表情頗有些無語,“您不是嫡小姐是誰?放眼整個丞相府還能找出第二個比您更傻的人嗎?”
這話說得多少有些冒昧了。
回到房間,我努力回憶著曆代穿越前輩回家時的場景,驚覺大部分前輩在回家時都需要一個契機,有的是集天時地利人和嗎,比如七星連珠,也有的是需要一個信物。
自此,我開始日日夜觀天象,在連續熬了三個夜都沒能在天上發現北鬥七星時,天空出現幾個大字:“由於經費有限,本天空由繪畫老師手繪圖片,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發生改變。”
我真服了,道具組能不能走點心,都這麼窮了還學別人搞穿越!
既然沒有天時,那我回去的方法就是信物了。
找信物可比觀天象難多了。
觀天象可在夜裏進行,白天我都躲在房間裏,而找信物我就無法避免和府裏其他人有所接觸,可怎奈何我歸心似箭。
就算整個丞相府加起來有三百號人,我也能....
等等。
丞相府三百人!!!
玩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