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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延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林希躲在他身後，眼尾閃過得意。

她軟軟地開口道。

"昭延，你不要這樣，或許那件事是真的也不一定......"

她忽然轉頭，紅唇翕動間吐出毒蛇的信子。

"樂婕姐，被人強暴了，第一時間一定要吃阻斷藥和避孕藥呀！懷上陌生人的孩子想想都惡心......"

她的聲音很大。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釘在了恥辱柱上，被人肆意地打量著。

而傅昭延死死盯著我的小腹。

他喉結上下滑動，扣著口袋的指節泛著白。

"沈樂婕，你不會真的......"

"是假的。"

我酸澀地看著眼前這個愛了七年的男人，慢慢地將體檢單對折再對折。

你從開始就沒信過我，倒不如就把這一切做實吧。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就不騙你了。"

"就像你想的那樣，我是為了離婚才和你撒謊的。"

傅昭延呼吸一滯，半晌他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果然，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動作一頓，苦笑一聲。

“所以呢？林希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沒有點明林希以前的工作，隻是笑看著他臉上血色盡褪。

他們攜手出現在婦產科，有且也隻有一種可能。

周圍瞬間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傅昭延白大褂上的名牌在議論聲中搖晃。

“這不是臨床的傅醫生？”

“聽說找他開刀得托三層關係......”

“等等！這女的不是紅玫瑰的頭牌嗎？上個月還在包廂見過！現在怎麼在這穿著個白大褂？”

見矛頭對準自己，林希臉色瞬間慘白。

她像朵菟絲子纏附著傅昭延的胳膊，淚珠說落就落。

傅昭延立馬怒視我，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罩在林希的頭上。

“沈樂婕，你真是讓人惡心！”

我看著他們狼狽逃離的背影，發起了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接起電話。

“沈小姐，嫌疑人已經抓到了，你看是否方便來現場指認一下......”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踉蹌著退到牆角。

膝蓋像被抽走骨頭般發軟，順著牆壁滑坐下去。

手機裏錄音文件的進度條仍在跳動。

混著自己壓抑的啜泣，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反複撕扯。

那是傅昭延的學長。

他把我認成了林希，以為我的反抗是在情趣，不小心掰斷了我的胳膊。

有人問他為什麼要在醫院，還要在人家辦公室。

錄音裏男人輕浮的笑聲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說是這樣更刺激。”

原來林希一直都在做雞。

傅昭延為她四處奔走，卻不知自己被當作笑話。

之前的種種全都串聯在了一起。

不願意離婚的傅昭延為什麼會突然約我去簽字，為什麼傅昭延卻又在給林希過母親節。

淚水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傅昭延的頭像。

我有些神經質地笑出聲，顫抖的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方。

突然對方傳來一條信息。

【媽的葬禮我會去。】

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下一秒，又是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隻要你跟林希道歉！她剛才回去差點要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