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速打了流浪貓救助站的電話,送它出省。
半個月後出門扔垃圾時,卻踢到一物。
“哎呀喂,可憐見的。就算你不想養它,也別虐貓吧!看它這傷痕累累的,血都還在流呢。”鄰居買飯回來,撞見這一幕立刻唾罵。
我女兒原本正在家裏做作業,聽了立馬放下筆衝出來。
看到我鞋子尖上沾染的紅,不可置信地喊。
“媽媽你以前不是說最討厭暴力嗎?現在怎麼會對小動物下死手!”
她的失望刺傷我的心。
就連身後的喵喵叫,仿佛都在笑我根本奈何不了它。
一個人要怎麼跟貓講道理?
尤其周圍人還全站在“弱小的貓咪”那邊。
我百口莫辯,哪怕調監控也還是有意無意的一腳。
最後隻好交了營養費,對寵物醫院的獸醫再三警告:“它有狂躁症,身上的傷全都是被它傷到的受害者家人打的,最好鎖緊一點免得它逃了,又傷人!”
“或者給它配種,可能懷了孕就會變得溫柔了。”
女兒目光古怪地瞪我,“媽媽你…”
我捂住她的嘴。
“乖寶貝,等回到家我再跟你好好說。”
看來不說開,是不行了。她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喵喵慘叫聲中,女兒不住回頭。
我就跟那拆散牛郎織女的惡王母娘娘似的,一路上被人用目光譴責。
到了自家貓院子前,還被對門鄰居用異樣眼光盯。
“別狡辯了,我都已經查監控了。就是你故意假裝看不到,把人家一隻可憐小貓踢得傷勢加重......”
“說不定虐待隔壁社區貓貓狗狗的,就是你這個黑心肝寡婦!”
“我會一直盯著你,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害它們!”
街坊鄰居圍著我指指點點。
女兒看得羞恥不已。
跺腳跑進屋裏。
“才不是這樣的!”
她到底,還是信我這個親生母親。
我心裏稍感慰藉,轉到社區安保那,想要拿一份監控錄像來澄清。
畢竟總不能讓他們說什麼是白的,什麼就是白的吧。
女兒還要接著在社區上小學呢。
“厲女士,這邊查到監控備份出了點問題,已經被覆蓋刪除了。您要不問問隔壁鄰居,或許有恰巧拍到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棘手。
按理來說一隻流浪貓,大多數普通人都是傾向於無視的。
想要處理也很簡單。
現在沾了一手毛,名聲也變得臟臭的,卻是我。
也對,那畢竟是不知哪來的邪物......
到了家門口,附近的動物保護協會誌願者伸手過來攔。
“你好,我們這邊收到舉報,厲女士您有私下虐待流浪貓的嫌疑,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我都氣笑了,指著一院子被養得毛光水亮的花色貓。
“行,你們查!有一處傷,我認栽罰!”
最後調查結果出來,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隔壁寶媽見不得我氣定神閑,拿著截選的監控,展示出來當證據。
一聲淒厲的“喵”叫,定死我的罪。
女兒看著貓咪夥伴們一個個被帶走,心都碎了。
“嗚嗚嗚…媽媽我討厭你!”
她倉皇著跑走了。
我找了一夜,眼都不敢闔,稍一閉就是關於女兒的無數種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