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暖說自己愛上別人,陳與丞幾乎是直接從沙發上彈射起身。
“你說什麼荒唐話,你跟我結婚三年,你是我的妻子,現在跟我說你愛上別人了?你把我的臉當什麼了!”
見陳與丞似乎真的動了怒,江暖趕緊解釋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隻是他等了我好些年。現在我終於要離婚了,也不想......不想錯過一個對我那麼真心的人。”
江暖性子軟,講話細聲細語,從來不見高八度。
可是她越是這樣,陳與丞越是覺得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不爽。
“什麼叫不想錯過一個對你真心的人?你跟我結婚三年,難道——”
後麵的話,陳與丞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看不見江暖的眼神,卻能敏銳地感覺到她鼻腔提氣時的不認可。
她嫁給他三年,被他各種冷暴力了三年。
傷害別人的人往往最知道自己有多過分,有些時候陳與丞也不是感覺不到江暖受委屈後也會一個人偷偷哭。
但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畢竟,他失去的太多,總要有個人為之負責,替他承受。
“是個什麼人啊?”
陳與丞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見江暖半晌沒說話,他又追加了一句:“你畢竟是在陳家長大的,真要是跟別人到異國他鄉的地方結婚生子,我總得知道你會不會被人賣了。”
“是我以前的......同學。”
江暖抿著唇,強擠出來一個想象中的人設。
“哪個同學?”
沒想到陳與丞竟然不依不饒起來:“天天擱樓下騎個破自行車的那個,還是給你送數學題抄的?”
江暖微微紅了下臉:“沒想到,少爺還記得那麼早以前的事......”
江暖從小就生的好看,上學那會兒就整天有小男生爭搶著接送,各種示好。
但隻要被陳與丞發現,不分青紅皂白,一律全轟走。
聽江暖這麼說,陳與丞垮著臉輕咳了兩聲:“我問清楚點是對你負責,說不說是你的自由。等你除了這道門,我管你死活?現在的年輕男的,有幾個會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然而江暖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為她的腹部疼的厲害,又到了該吃藥的時候了。
“沒關係,我會好好對人家,也會好好經營生活的......夫人也說過,夫妻之間隻要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一定能把日子過好的。請少爺放心。”
“你——”
陳與丞不由得一陣胸悶。
明明是那麼細聲軟語的話,聽在他的耳朵裏簡直就是抬杠一樣的挑釁。
什麼叫她會好好對人家?什麼叫她會用心經營生活?
什麼叫互相扶持就一定能把日子過好?
她每句話似乎都在憧憬美好的未來,但似乎也在映射過去三年牢籠一樣糟糕的婚姻。
是他作為她的丈夫,從來沒有給過她一丁點婚姻裏的好感受。
如今她要離開了,陳與丞隻覺得非但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丁點淒然無奈的委屈,反而覺得她還挺高興的?
“我要洗澡。”
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陳與丞起身拉緊導盲犬的繩子。
江暖強忍著痛,準備去給他放水。
在提步跨過繩索的時候,她微微頓了一下。
“與丞少爺,我能不能......再請求你一件事?我們離婚的話,我能再要一樣東西麼?”